他憑什麼?!
“你以為我會打你?!”
男人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一個字比一個字咬得更重。
而他這句反問讓薑見月覺得更可笑了,“燕治乾,需要我提醒你嗎?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你不就想掐死我嗎?”
“……”
那天晚上在車上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燕治乾當然還記得,那掌心下的脖頸是怎麼跳動著脈搏,在他當時逐漸收緊的力道中,少女的喘息越來越重,像是下一秒就會窒息而死。
被她喚起了回憶,燕治乾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怔愣,他的目光中閃過幾分心虛,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
“你又在倒打一耙?薑見月,你彆忘了,那時候也是你先甩了我一巴掌。”
“是,是我先動的手。”
已經不想再繼續交談下去了,薑見月越發覺得心累,眼神也疲憊極了“那就當是我倒打一耙好了,是我在翻舊賬、找借口。”
“如果你要算賬的話,找我就好了,畢竟你說的對,我甩了你兩巴掌。”
說到這裡,薑見月已經實在沒有精力再和燕治乾耗費下去,她緊接著就想要轉身離開。
“薑見月?你他媽的這就想走?”
看著她跟個沒事人一樣就要走掉,男人惡狠狠地喊道。
聽到他這話,少女微微側過身去,那小半張側臉在迷離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虛幻又易碎,像是一戳就碎的泡泡。
她用著平淡如水的語氣道“還有一件事,我很早就想說了,燕治乾,你幾乎每句話都在問候彆人母親的行為。”
“真讓我惡心。”
說完這句話,薑見月就走到景澈的身邊,後者虛虛環住了她的肩膀,以一種庇護的姿態,走下台階,朝著那輛邁巴赫走去。
從始至終,少女沒再回頭看他一眼。
讓站在原地的男人,仿佛一個笑話。
真讓我惡心。
惡心、惡心?!
這兩個字像是什麼魔咒般在燕治乾的腦海中倒放著。
比那一巴掌還要強烈的怒意湧上心頭,他目眥欲裂地朝著那個背影威脅,聲線都有一瞬間的破裂
“薑見月,你今天敢走一步試試!”
景澈的腳步微微一頓,他下意識地身旁少女的反應,卻見她充耳不聞,朝著副駕駛座走去。
他不由地會心一笑,但又很快壓住了嘴角的弧度。
而被丟在原地的燕治乾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上了車,暴虐欲前所未有地膨脹。
“薑見月,你他媽的給老子等著!”
說著,他抬腳朝著旁邊的雕塑就是一腳,那好幾十萬的裝飾品頓時變成一堆碎片。
“看什麼?!都給我滾!他媽的有什麼好看的!滾!”
周圍的人噤若寒蟬,燕治乾卻還是看不慣朝著他們喊道,布滿紅血絲的眼珠看上去可怖極了,那張狠戾盛怒的麵龐也讓人心裡一顫。
“嘭!”
最後,他還是沒忍住,像是在發泄情緒似的,一拳砸到了牆壁上。
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流了下來,那指關節處血肉模糊。
可燕治乾卻好像感覺不到任何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