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有點熟悉。
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景澈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他就沒心思想這件事情了。
隻見站在少女身旁的那個少年,有著一頭漂亮的卷毛金發,五官精致白皙卻並不女性化,帶著西方的深邃和立體。
細碎的幾縷劉海下,少年那雙清澈又明亮的琥珀色眸子,眼尾微微下垂,顯得無害且乖巧。
怎麼才送走了個銀毛,現在又來了個金毛?
在少女看不見的地方,景澈忍不住捏緊了拳頭,血管脈絡在薄薄的皮膚下鼓起。
這算什麼?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嗎?
而且……
他手放哪呢?
像是朋友之間自然的親近,那人正半斜著身,單臂挎著雙肩包包,拎著個禮品袋,而另一隻手臂則放鬆地搭在少女的肩膀上。
一邊壓抑著某種陰暗情緒的蠢蠢欲動,景澈一邊嘗試牽扯自己的麵部肌肉,露出一個還算禮貌的笑容。
“薑見月,這是你同學嗎?”
站在漩渦中央的少女對另一個人的到來也有些意外,她遲鈍地點了點頭,回應道
“嗯,是同學。”
“這樣。”
不著痕跡地又打量了那人一眼,在看到對方那還沒有經曆過工作,由內而外的,青春少年氣息,景澈感覺到了些許苦澀。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同樣風格的打扮,對方就是顯得比他更有活力,看上去比他更年輕。
“這位同學,我和她還有事情要說,可以麻煩你先等一下嗎?”
景澈自認為自己已經很有禮貌了,礙於少女的麵子,他不好意思直接把人趕走,隻能委婉地叫他滾蛋。
隻是江述然看他的目光顯然還充滿了戒備,他拉了下少女的手臂,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
“薑見月,你可以先跟我過來一下嗎?”
看著對方露出嚴峻的神情,像是有什麼要事要說,薑見月抿了抿唇,語氣抱歉地對著另一個人說道
“不好意思,景澈,你稍等一下。”
景澈?
聽到這個名字,江述然眼皮一撩,不禁多看了他的一眼。
“……好。”
儘管心裡不情願,但景澈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金頭發的殺馬特自顧自地將少女拉到一旁,當著他的麵咬起了耳朵。
而他除了在心裡頭對這個人進行全方位的挑刺,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一頭金頭發。
不成體統,像什麼樣子。
臉上還有雀斑。
一看就是皮膚有問題。
絲毫沒有去考慮作為一個有西方血統的成年男性,這些特征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景澈十分苛責地將他數落了個遍。
而此時,在他眼中的金角大王,正緊張兮兮地看著少女,時不時還用餘光瞥了眼他。
以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清的聲量,江述然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薑見月,他不會在為難你吧?”
“啊?”
沒想到他說的是這件事,薑見月頓時有些懵了,她連忙解釋道
“沒有沒有,是我的問題。就是不太方便跟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