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的時候,薑見月心裡都還憋著股氣。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她還跟個白癡一樣以為自己真的錯怪了他。
心裡越想越氣,滿腦子都是剛才沈綠夷那不知廉恥的挑逗,薑見月恨不得再給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沒忍住,薑見月垂眸看了眼自己被黑紗手套包裹著的雙手。
而或許是她盯著手太出神,時不時用餘光睨了她幾眼的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猜中了她的意圖。
他不由地想起前兩次少女被惹急了之後的反應,愉悅的情緒在那常年如古井般毫無波瀾的眼眸中泛起。
逗弄的心思油然而生,沈綠夷冷不丁地就開口問道
“在想什麼?”
“動手還是動嘴?”
薑見月“……”
被他戳穿了想法,薑見月頓時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但對方卻像是捉住了她的小辮子一樣,繼續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鴉睫微垂,瞥向了裙擺堆疊下,那雙被純黑襯得更白更瘦的腳背。
他的語氣帶著揶揄,又似乎隱藏了些其他不可言說的情緒。
“又或者是動腳?”
哪一樣都可以。
反正他都會爽到。
根本不知道對方已經聯想到了不可名狀的事情,薑見月避開這個話題,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頭也不回地問道。
“……我們還要多久到?”
隻能說,她不了解他們這個階層的人的生活,有什麼事情不能白天說嗎?
將近十點參加酒會,這些人晚上是都不打算睡覺的嗎?
一想到自己因為配沈綠夷出席,隻能推掉了時薪五千元,還是遠程線上,隻要動動嘴巴的工作,薑見月就感覺心都在滴血。
哪怕她的宿舍櫃子裡,還放著之前沈綠夷給她的,那顆不知道能在京市買下幾套房的粉鑽,但薑見月也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她避而不談,男人也點到為止,沒有再繼續撩撥下去,而是淡淡地朝著車內的後視鏡掠去一眼後。
接收到信息的司機立刻執行了自己的工具人職責,聲線平直地回應道
“薑小姐,我們還有十分鐘到。”
“喔喔,我知道了,謝謝。”
下意識地將“謝謝”兩個字掛在嘴邊,即便對方可能看不到,但少女還是露出了一抹感激的淺笑。
並不清楚“點頭微笑謝謝”是作為這個社會最清澈又愚蠢的大學生的自動觸發禮貌技能。
沈綠夷在看到身旁的人嫣然一笑後,目光驟然一冷。
他斂眸思索了片刻,接著抬起左手,右手摘下手腕上那隻嵌著原鑽星空白金表盤的機械表,遞給了身旁的人。
“?”
被描過的烏眉帶著絲絨般的質感,少女微微蹙眉,以為他是想把表借給她看時間,於是婉拒道
“我有手機,可以看時間,不用表。”
隻是對方卻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一樣,二話不說抓住了她的手腕。
在她嘗試縮手的時候,沈綠夷又一把把人扯過來,對她抵觸的眼神熟視無睹,徑自把表戴在了她的左手手腕上後,又調整了表帶的長度。
在看到少女那隻被黑紗包裹著的瘦伶伶的手腕,戴著一隻顯然是男性的手表後,男人心裡這才稍稍滿意。
接著,他輕描淡寫地瞟了眼薑見月,莫名其妙地問了句。
“所以你現在要說什麼?”
?
說什麼?
她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