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得很快。”籍星弈短暫怔了一瞬,最終還是在謝墨回緊盯的眼神下,鬆開了景昭的手。
因為籍星弈手掌的熱度,景昭原本瓷白淨透的皮膚上都染上了一層被烘暖的紅。
謝墨回將這看在眼裡,他身後的沈時昀和宴遲也同樣注意到了這一幕。
練習室裡突然靜得嚇人。
沈時昀自嘲般地單方麵朝籍星弈投過了一個“你也要挨打了”的同病相憐的眼神,並不在乎是否得到了一向木訥的籍星弈的回應。
謝墨回緊繃著下顎,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似是在強忍著控製自己不要動怒,做出影響團隊內部團結的行為。
緊張的暗湧在原團的四人之間翻攪著。
隻有乃無意掀起這暗湧的景昭被蒙在鼓裡,並不明白這突然緊張的氛圍是為了什麼,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換隊長教景昭吧。”千鈞一發的風雨之際,一直觀察局勢的宴遲突然開口建議道。
這無疑是給雙方都提供了一個極佳的下樓梯的台階。
謝墨回生氣,不管根本上是因為什麼原因,能拿出來說的且各自都心知肚明的表象都是:籍星弈本該隻是教景昭舞的,但他卻過了界。
上一個“越界”和景昭曖昧獨處的沈時昀,可是在宴遲的目睹下被謝墨回掀了個天翻地覆,滿身狼狽。
偏誰也不能說什麼。謝墨回因為各方麵都太完美,在隊內有著近乎絕對的權威。
宴遲提出的換成隊長來教景昭的建議,能免於籍星弈收到更重的責難,也減緩了謝墨回再發瘋的可能,堪稱一箭雙雕的絕佳解圍。
謝墨回果然點頭了,下了這個搭好的台階。
隻有被當作“前車之鑒”的沈時昀疑惑地揚眉,瞅著宴遲想不通:宴遲是何時轉了性,成了一個會考慮隊內氛圍的“大善人”了呢?
宴遲可是我行我素慣了的。
甚至宴遲其實才是他們三個中平日裡唯一一個雖也尊重隊長,卻不那麼聽隊長話的人。
“你怎麼回事?”在謝墨回宣布了今日解散,由他自己留下了教景昭練舞的決定後,沈時昀出了門迫不及待地問宴遲。
怎麼宴遲比作為隊長左膀右臂的他沈時昀和籍星弈,反而顯得更聽話了?這不像他。
“你難道想每次都挨打嗎?”宴遲反問沈時昀,說話時還晃了身旁除了跳舞外總是木訥寡言的籍星弈一眼,“或者每次都偷偷摸摸地指望隊長晚點發現?”
他直接戳破了他倆心中的隱秘。
“那怎麼辦?隊長就是會管著我們啊?”沈時昀負氣攤手,回懟著宴遲。
籍星弈也將目光移向了他。
宴遲臉上掛著笑意,娓娓道來:“你倆能死心塌地追隨他,我也願意服他的管,都是因為他永遠是對的。因為他值得我們尊重。”
“可是你說,若是隊長犯了和我們一樣的錯,他還有臉繼續管著我們嗎?”
“可是隊長不會犯錯。”籍星弈確實對謝墨回極度敬重,極快反駁宴遲道。
“是嗎?”宴遲意味深長地看向籍星弈,“你確定他忍得住嗎?”
籍星弈沉默了,他想要相信隊長,可將心比心,麵對景昭,即使是聖人,也難免會墮落。
沈時昀也回想著當時在小錄音室裡謝墨回陪景昭錄音時的眼神,以及剛過去不久的謝墨回對自己的盛怒。沈時昀確認謝墨回是和自己一樣,有著對景昭的無儘渴慕和滿滿私欲的。
“不,他忍不住。”沈時昀迅速倒戈向宴遲。
宴遲眼中盛滿了某種勝券在握:“那是自然。”
“隻要謝墨回的僭越也反被我們捉住,或許我們,就都不用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