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接下來,不管對方怎麼出招,楚恬都會往曖昧的反方向引。
等對方的行動累計得夠多了,楚恬便一針見血地道,“王爺,我覺得您最近有點不對勁。”
以往他們兩個雖然會在一起吃飯,但都是各吃各的,談瑾墨現在會假裝動作自然地給她夾菜。
在臥房裡的時候,對方倒是表現得很君子。
但是出了房門,什麼在嬤嬤麵前裝裝樣子、什麼默默伸手碰觸、然後假裝你發上有落花。
以往除了應酬,一起出門秀恩愛、裝樣子的頻率低得可憐,最近卻動不動就要去哪裡。
說實話,談瑾墨的舉動倒是並不急迫或者是惹人討厭,但是楚恬不想做那隻溫水裡的青蛙。
於是趁著水溫正好,她委婉地表示,“麗妃娘娘派來的嬤嬤已經回宮去了,王爺是不是應該搬回自己的院子了?”
這位王爺倒是大方得很,當初分房而居的時候,把王府的主院留給了她。所以嬤嬤在的時候,是他重新搬了回來,這讓楚恬想主動分開,都不好自己往外搬。
不然萬一是她會錯意了,她得有多尷尬啊。
而且也不好主動喊談瑾墨往外搬,一來這個院子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二來他進屋以來,確實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一般人就算心有顧慮,也不會馬上就讓對方搬走。
但是楚恬不是一般人,幾乎是前腳剛送嬤嬤離了府門,楚恬後腳就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談瑾墨估計是沒有想到小姑娘竟然會如此直白,他沉默片刻,語道,“楚恬,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本王的心思了。”
楚恬也頓了一會兒,然後才回答道,“先時隻是猜到,如今才敢肯定。”
“那你有什麼想法嗎?”談瑾墨淡笑道,“比如說留下來,繼續做本王的璟王妃?江清可以給你的,本王同樣也……”
“王爺,”楚恬突然打斷他,也學著他的樣子笑了起來,“之前我不同意您幫我測試江清哥哥,現在你便要幫江清哥哥測試起我來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王爺你就不必再多說些什麼了。因為我的答案,跟江清哥哥必然是一樣的。”
有那麼一瞬間,談瑾墨甚至覺得這是楚恬軟弱地在逃避問題。
她看出了他的心思,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於是隻能通過轉移話題的方式,希望他不要再說下去。
可是不等他表態,她就極堅定地接了後來的那句話。
談瑾墨這才恍悟,不錯,她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但是她沒有絲毫的軟弱和逃避,僅僅隻是出於朋友或者是合作夥伴之間的一點兒情誼,所以才隻是這樣地婉拒了他。
希望他不要再說下去,因為這樣,隻會讓他自己感到難堪。
可是談瑾墨不覺得難堪,他隻覺得不甘心,“如果我說,這不是測試呢?”
楚恬就看著他,她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明亮,沒有一絲萎縮和動搖,“我的答案,依舊和江清哥哥一樣。”
“楚恬,本王可並非昌平。”
昌平公主——差點就要和江清成親的皇家公主。
她並非麗妃娘娘所出,無權無寵,婚事需要仰仗皇上,份量又比不過一個實用的臣子。所以最後,她跟江清沒有結果。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談瑾墨的身上,哪怕他想要的並非楚恬,而是江清,皇上斥責便罷,可他必然能夠得償所願。
然而,聽了談瑾墨這番說是威脅也不為過的話,哪怕說這話的人就是他本人,楚恬的眼中也沒有絲毫的懼怕。
她笑得平靜又淡泊、甚至還有一絲溫柔。
楚恬在同談瑾墨相處時,多是溫柔嬌俏的少女形象;後來合作,她又展現了能乾果斷的一麵;這般溫柔的模樣少有出現,但每回出現,談瑾墨心中那些暴戾的、恣睢的、唯我獨尊的念頭,就會難以抗拒地被其平複下來。
因為隻有露出這副模樣的時候,楚恬才不是天性使然、才不是淡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