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腳步到底還是不甘心地停留在了原地,一是因為他看清了眼前人的樣子——年輕,實在是太年輕了!
這些年輕人中,年紀最小的便是楚鳳歌。可是忽然從院中的樹冠裡跳出來的女子,看著竟然比楚鳳歌的年紀還要小!
可是她的功力——雙方甫一交手,齊東曜就可以斷定,她的內力絕不比他和場上最強的那個少年慕容澈來得薄弱!
可是這個小姑娘才多大?十來歲的超一流高手?
從她輕輕鬆鬆就把齊盈月從他手上救走的舉動來看,甚至可能還不止!
怎麼可能呢?世間怎麼可能還存在著這樣的天才?
那一瞬間,嫉妒啃噬了齊東曜的心臟——他不想逃了,他隻想讓這個未來可能名動江湖的天才現在、立刻、馬上就隕落在這裡!他要她死!
好在這樣濃鬱而又衝動的情緒隻衝淡了他的理智一瞬間,齊東曜很快反應過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假裝要向楚恬出手,實則卻是想借著雙方內力的震蕩,做他逃出這裡的助力。
到底還是狡猾的老狐狸,他的計劃確確實實是成功了一半的——楚恬的確不管不顧地最大限度地攻擊了他,但是他卻根本就飛不出去!
或者說他試圖用輕功逃跑過,但是——“滴答——”
“你……”齊東曜目呲欲裂,怎麼會這樣?
他的功力雖然比慕容澈消耗得更多、傷口也更多,但是因為功法特殊的原因,除了內力以外,身體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彆大的損耗。
本來他跟楚恬對擊的這一掌,他有做好自己的傷口會崩裂的心理準備,但他也堅信自己逃出去以後肯定可以很快地止住血液。
但是——他隻要一往外走,他的鮮血就跟受到了什麼牽引似的,血崩了一樣地往外流!
因為過於自信,自信在自己的功法之下,沒人比自己對自己的血液更有掌控力,所以這一次,哪怕是感受到了危機,齊東曜的失血量也達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界限!
比如說失血給他帶來的是些微的眩暈,那楚恬在這一招裡表現出的碾壓性的內力水平、功力特性,才是真真正正讓齊東曜感到氣血上湧、頭腦發昏的!
怎麼可能!他明明派人調查過了!
除了背叛了百毒老人的徒弟手上的手抄本以外,就是魔功的原本也在當年那場激烈的打鬥中被毀得連丁點紙頁都不見了。
就連抄寫過魔功的那個叛徒,也被他親手殺死了!
所以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著第二個會血煞魔功的人?
而且這個人的功力竟然還比他更加高深!
不對,不會的,她沒有條件!她怎麼可能做到?要將血煞魔功修習到這個境界,需要多少人血?
他還是仗著家世、聰慧、忠誠的下屬……才勉強做到這個時候才被人發現端倪。這個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應該也不是出自於什麼世家的小姑娘,她怎麼可能做到?
她修習的,絕非血煞魔功!
齊東曜最不能接受的,可能就是這一點了。
他為這門功夫付出了多少的代價?等他可能靠著這門武功稱霸江湖的時候,他的名聲、家世、親人……可能都要離他而去了。
他本來就憎惡那些天才,卻又自負地覺得,若是自己有了機緣,一定可以將他們踩在腳下。
所以他又怎麼能接受,有人拿著和他一樣的機緣、且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得到他想要得到、卻仍未得到的一切呢?
即使這樣的安慰十分空虛,但也能令他稍稍好過一些。
然而楚恬很快就開口了,“你們這些人,偷了彆人的傳承,卻還要把它改成這副鬼樣子!尤其是你,換湯不換藥的,你想迷惑誰呢?”
齊東曜登時大驚,“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甚至隱隱覺得自己的氣血都變得不通暢起來,這還是他修習血煞魔功以來,從未出現過的現象!
他堅定地認為是這小丫頭使了什麼花招,否則難道他還是被她氣成這樣的不成嗎?
楚恬也沒想到,這個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