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也跟著壓低聲音,內容蠱惑但是語氣確實實實在在地安撫道,“三皇姐,你先聽我說。”
她對著她溫柔地笑,楚喜很難形容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氣場,總之她從來沒有在楚恬以外的任何人身上體驗過。
一定要說的話,有點像是她們小時候在上上書房的時候。她們向夫子提出了一個特彆幼稚的問題,知識體量和人生閱曆都長於她們太多太多的夫子就會在回答她們問題的時候,短暫地流露出這樣的笑容。
很溫柔、很嗬護她們這樣知識的幼苗、很強大——像是發著光一樣。
但是因為她們今晚的話題,楚喜的心思被牽動著,實在是聯想不到那麼多,她隻是當真鎮定了下來,能將楚恬說的話聽進去了。
她說楚溫若是死了,她們要麵對的不就是女皇的雷霆震怒和她手底下的那些臣子們失去希望的殊死相搏嗎?
可是——若是她能為她們找到一個完美的替罪羔羊呢?
就算女皇震怒又怎麼樣?心知肚明真正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又怎麼樣呢?
就像汾河事件剛剛爆發出來的時候那樣,她還不是隻能在世家的壓製下將火氣發向那個“罪魁禍首”嗎?
難道她們不殺楚溫,女皇就會放棄推楚溫上位嗎?
果然還是試著將自己的心腹大患斬殺比較好吧。
楚喜說楚恬說的都是廢話,她們能不知道殺了楚溫的好處嗎?問題就是她們做不到啊!
動靜小了殺不掉;動靜大了會被發現。到時候楚溫死了,她們被清算了,好處全楚恬一個人得了是吧?
楚恬卻懶洋洋地笑了一下,“三皇姐真是的,我不是說了,我會送你們一個完美的替罪羔羊嗎?”
“話說,你們知道六皇姐跟那些江湖人士的交情匪淺嗎?”
隻需要根據她控製手下的那些秘藥倒推回去,就知道她聯合的到底是哪方勢力了。
以有心算無心,不說百分之百定下她的罪,但是將尾巴引到她那裡去卻不難。更何況她本來也不乾淨,背著楚溫掌控了她手底下多少的人了?
人又是被母皇強行塞到楚溫的陣營之中的,這下動機不也就有了嗎?
楚恬甚至幫她們打造了一個刺殺計劃和脫罪計劃出來,說得楚喜都心動了!
更讓她覺得動搖的還是楚恬之後的“坦誠”。
她坦白她之所以會想跟楚喜結盟,為了逃過刺殺隻是其一,最重要的還是她不甘心!
若是其她皇女也就算了,母皇為什麼非要讓她對著一個廢物俯首稱臣呢?
她為了彆人的事業連命都快搭上了,但是母皇甚至無法保障她的生命安全,既然如此,她也隻能掀桌子不乾了。
之後楚溫死了、楚柔出事,母皇不想世家上位,大概率會選擇扶植“清白無辜”的她。
到時候,為二皇女陣營立下大功——即提出這次刺殺計劃並成功的楚喜,她甚至可以自由選擇要站在哪個陣營裡。
當然計劃也有可能失敗,她掌控不了那麼多朝臣,朝堂上楚安一家獨大,那是她技不如人,總比不明不白地死了好。
而要是繼續按原定計劃走下去,就算這次刺殺她防備全麵、讓她躲過,但隻有千日做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