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組長可是破戒人,那彆說火象軍團,米迦勒來了見你都要繞著走吧!”
囚人心想,好像並沒有吧。
“這麼一想,我們組長真是低調,要知道曆史上那些有記載的破戒人,哪個沒有掀起過足以惹起神怒的大災難?”
囚人心想,所以他們都被毀滅了。
“傳說裡,三億年前那位破戒人不是在深淵王都眾目睽睽下虐殺了當時的魔王?據說那魔王被砍了整整三千刀,死得可淒慘了!”
囚人心想,是三千零一刀。
“照這麼說,組長是不是也可以……”
“慎言!你們在胡說什麼!”
“咳咳……”
談話聲以一連串的咳嗽結束,世界暫時變得清靜。囚人抓住機會,開始睡覺。
很快的,他在那片甜蜜的黑夜中望見了那模糊的銀輝,他正想追上去,一聲尖利的哨響卻突然破空而來——
“噓——”
城門緩緩朝外敞開,陰冷的風湧入,四周的溫度驟降了幾度,而原本喧鬨的城市突然鴉雀無聲。
一個腳步聲響起,那人進入囚人的視野裡。那沒有血色的冷白皮膚,如血的雙眸,和他身後垂落的六隻黑色羽翼無不彰顯著他的身份——六翼墮天使,站在神聖階級頂端的六翼。
這意味著無論是在天界,還是在深淵,他都是頂級戰力。紅海絕大部分生靈,在他眼裡都如同螻蟻,可以隨意踐踏。
這就是索多瑪城主,這罪惡之城真正的至強者,普通的靈遠遠瞥見他的身影,往往會膝蓋發軟,難以呼吸。
而鐵籠裡,囚人被吵醒,往外張望了一番,眨了眨眼,再次倒頭睡去。
那自稱破戒人的少年在這時小跑了上去,聲音諂媚:“城主,你回來啦!這次陛下有什麼吩咐嗎?”
“這是你能知道的?”城主冷哼。也在這時,他眯眼看向某個地方:“這是什麼?”
少年指著那黑布鐵籠,獻媚道:“這是我送您的歸家禮。”
城主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少年:“美人,一個非常乖巧的絕世美人。”
過了一會兒,墮天使的聲音帶上了滿意的笑意:“你這小子。”他緩步走近,停在了鐵籠外,又皺眉。
“為什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少年:“我說了,他很乖巧安靜。”
城主看向少年:“你去把布掀開。”
少年咬了咬牙,依然恭敬:“是。”
他兩步上前,一把掀開了蒙住的鐵籠,鐵籠裡的人暴露在眾人視野裡,所有人的呼吸都被奪走一霎。
被綁著四肢的人靠在角落裡,卻輕而易舉成為了人們視線的中心。天光一般的金發,雪一般的肌膚,極致豔麗的皮裹著極致鋒利的骨,看多少次,就往人心裡戳多少刀。
這確實是一個絕世美人。
但隨即,一些人眼神困惑起來。
因為這美人正靠在鐵籠上,閉著眼睛,頭一點一點,很顯然,他在睡覺。
怎麼睡得著的啊?!
少年麵色一僵,轉身時已是笑臉:“城主不要介意,他膽子小,暈過去了……”
下一刻,他表情變得茫然。
索多瑪的城主正直勾勾地看著籠裡的人,臉色鐵青,身體顫抖,不像是見到美人,而是見到了什麼噩夢。
這個強大的墮天使發出嚇破膽的狗一樣的尖叫:“米迦勒,為什麼你在這裡?!”
鐵籠外霎時一片死寂。
而鐵籠裡,囚人,或者說米迦勒,緩緩撐開眼睛,露出一片熾烈的焰金。
天使長望向鐵籠外麵色鐵青的那人,聲音平靜:“我在這裡補覺——
“不然哪有精神送走你。”
下一刻,大片猩紅如獸潮蟄伏而出,索多瑪在火焰裡翩翩起舞。
……
火焰如一條條赤龍,盤踞在各個樓宇上,耳畔不時響起轟塌聲,其間的慘叫聲卻逐漸小去。
米迦勒路過一具具焦黑的屍骸,一棟棟靠著搶掠的財產建造出的建築,最後,停在了一個人身後。
那裡一具燃燒著的軀體,朝著城門的方向痛苦扭動著。
這是索多瑪的城主,跟隨了魔王墮天,又在紅海建立了罪惡基地的殺戮天使。
也是米迦勒舊時的戰友,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