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離衡忍不住笑了起來:“第一次帶你禦劍的時候,你也是這般可愛的!怎就被養成那樣了……”
他動了動手指,阿離身上便罩上一層紅焰焰的光。
風吹不進來了。
很快,玉離衡落到了地麵。
“阿離,本不該帶你來看這些血腥東西的,但留你一個人在中州的話,我不放心。”
阿離急忙搖頭擺尾表示不介意。
“是我犯傻了。我的阿離早就是獨當一麵的大聖君了,我竟傻乎乎又把你當成了小姑娘。”玉離衡搖搖頭,讓阿離蹲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大步走向那間被鮮血染紅了大門的院落。
沒想到的是,在門口居然遇見了江拾軼和遙卿卿。
“玉師兄。”江拾軼麵色有些冷,“這個案子很可能是雲欲休做的,大聖君已讓我全權處理了。雲欲休乃是魔尊轉世,之前故意與你接近恐怕是為了報複,我認為你還是回中州暫避風頭的好。”
玉離衡笑容淡淡:“他若想殺我,早就動手了。”
江拾軼神色更冷:“玉師兄,你這般不以為然,是信不過大聖君,還是太過於信任雲欲休了?”
阿離發現,江拾軼自始至終把視線死死鎖在玉離衡的臉上,連餘光都很刻意地避開了自己。
“啾?”她好奇地上下一打量,登時發現了問題。
原來江拾軼垂在身側的手正牢牢地握著另一個人的小手。遙卿卿臉色異常蒼白,好像有些站立不穩,整個身體軟軟地倚在江拾軼的手臂上。
玉離衡側頭望了望阿離,唇角的笑意更加清澈:“並非不以為然。雲欲休既然已被江師弟你逼出了死鐮,想必已是元氣大傷,他若是聰
明的話,一定不會來試我這塊硬骨頭。”
聽了玉離衡這話,江拾軼的臉上快速地掠過了一絲不自在的神情。
阿離敏銳地捕捉到了江拾軼的異常,微微一愣,感覺到腦海裡那幾條模糊破碎的線索正在融合,好像就快拚湊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真相了。
“即便如此,玉師兄還是稍微避嫌的好。畢竟……”
玉離衡豎起手掌,打斷了江拾軼未說完的話。
“畢竟我與雲欲休曾惺惺相惜?”玉離衡微微仰起下巴,身上自然地散發出了一股讓江拾軼厭惡的清貴高傲的氣勢。
他緩緩說道:“江拾軼,從前你覺得我看不起你,是因為你出身不高。你錯了。我無法將你引為知交,正是因為你以為我看不起你。”
“玉師兄,你想多了。”江拾軼微笑。
“你便繼續自欺欺人罷。”玉離衡道,“有什麼線索麼?”
江拾軼一時沒跟上玉離衡的思路,倒是他身旁的遙卿卿開口了:“死去的這位家主修為是散仙,聽守仙說,家主身上有魔氣侵蝕的痕跡。偏鎮屬於中原核心地帶,斷不可能有飛魔以上的妖魔能夠來去自如,所以目前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負傷逃走的雲欲休。更重要的是他有作案的動機。具體的,還要進去查看之後才能下結論。”
阿離饒有興致地偏著腦袋聽她說話。
玉離衡點點頭:“遙師妹辛苦。身上帶傷還這般奔波勞累,幸好我這位準妹夫靈氣屬木,與他多親近也有益於身體恢複。”
遙卿卿的臉微微一紅,輕輕把玉手從江拾軼的手掌中抽了出來:“衡師兄誤會了,江師哥隻是扶了我一把。”
江拾軼急忙低頭去看她,隻見遙卿卿雙眼泛紅,倔強地彆開了臉不再理他。
江拾軼隱有薄怒:“玉離……”
“阿離,我們先進去看一看吧,若是發現雲欲休的氣息,也好早做防備。”玉離衡無視了江拾軼,大步與他擦肩而過。
“啾——”
阿離歡快地撲扇著小翅膀,很想給她這個便宜哥哥鼓鼓掌。
進入大院,衝鼻的血腥味熏得阿離渾身難受。
偏鎮的守仙不敢擅動案發現場,一切都保留著原樣。
屍體到處都是。回廊、院子、床下、井裡……
除了修為是散仙的家主是被魔氣侵蝕而亡之外,其餘的人個個滿身傷口,看起來像是被小型的動物活活撕咬致死的。
仙族領地都有結界,妖魔過境的話,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
除非像阿離這樣壓製了魔性。
“這……”遙卿卿的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目光反反複複在死者身上的傷痕與阿離的喙之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