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事情敗露(1 / 2)

屋中三人一鳥齊齊轉頭去看。

隻見來者身穿金芒內斂的長袍,長相平平,氣質沉著。整個人就像是一把暗沉沉的刀,不出鞘罷了,出鞘必定見血。

他的身後緊緊跟隨著兩列偏鎮守仙,低垂著頭,目光絲毫不敢冒犯金袍人的後背。

玉離衡、江拾軼、遙卿卿齊齊俯首:“泯風執侍。”

泯風輕“嗯”一聲,目光不動,又問道:“玉家主,今日辰時你在何處?”

阿離好奇地打量著泯風。

這便是大聖君座下八執侍之首。大聖君千年不入世,平時行走在外代聖宮行事的便是八位實力高深、身份莫測的執侍。眼前這一位修為早已是聖君級。

玉離衡唇角微抿:“辦一點私事。”

“人在哪裡,答。”泯風的聲音稍稍大了少許,一股濃厚的威壓沉沉蓋下,就連站在玉離衡身邊的江拾軼與遙卿卿都感到心尖一顫。

玉離衡輕輕吸氣,抬起眼睛直視泯風:“在家中。至於什麼私事,請恕玉某無可奉告。”

泯風點頭:“玉家主有所不知,辰時,本座曾到府上拜訪過,遍尋整座府邸,並沒有找見玉家主的蹤跡。回頭便得到消息,有人用血肉飼養妖魔,案發時間大約便是玉家主你神秘消失的時間。本座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急急趕來,正好撞到玉家主你在這裡強詞奪理。玉家主,若是再遮遮掩掩,就不要怪本座不近人情了!”

鷹一般的目光重重落到了阿離身上。阿離心頭一跳,感覺大大不妙。

今天早上,玉離衡有大半時間待在關押他爹媽的暗室裡麵,泯風自然是找不著他。好巧不巧這裡正好出了事,玉離衡的不在場證據見不得人,再加上他身上還帶著自己這隻妖魔,恐怕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玉離衡瞳仁緊縮,反手將阿離摟到了肘彎中:“執侍大人誤會了。這是家妹玉離清,待處理完這裡的事情,玉某自會帶著她前往聖宮,麵見姑父。”

泯風微愣,嚴肅刻板的臉龐上難得出現了一星笑意:“玉家主是在用君上的親戚身份壓我麼。”

“不敢,”玉離衡直話直說,“執侍大人有先斬後奏之權

,玉某隻是怕大人一時手滑,誤傷到家妹。”

泯風還未說話,隻見遙卿卿臉上突兀地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掩著檀口,失聲道:“這便是衡師兄今日處處表現得那麼異樣,處處在針對我與江師哥的原因麼?衡師兄既然有嫌疑,本就不該參與進來——你這樣會誤導我們查案的,你難道不明白嗎?”

泯風的眉間漸漸出現一個“川”字:“玉家主今日表現得異樣?”

遙卿卿急忙斂衽俯首:“不敢瞞執侍大人,隻是我的感覺而已,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是我多嘴了。”

泯風臉上的狐疑之色更重。

“玉家主,本座最後問你一遍。今日辰時,你在何處!”

威壓有如實質,沉沉蓋在了玉離衡身上。

與食死妖一戰中,玉離衡的本命源氣折損了大半,哪裡還頂得住聖君級的威勢?不過兩三個呼吸間,他身上便傳出了骨骼斷裂的悶響。

一縷豔紅的血順著蒼白的唇角緩緩流下。

玉離衡不假思索,迫出最後的本命源氣,將阿離牢牢護住。

本命源氣離身,玉離衡再也抵擋不住聖君的威壓,當即口噴鮮血,委頓在地上。

“執侍大人!”玉離衡慘笑著,口中血流不止,“您隻要用眼睛看一看,便會知道屍首上的傷痕出自齧齒類妖魔,與阿離沒有半點關係!您又何必這麼著急置阿離於死地?”

江拾軼輕輕歎一口氣,拱手道:“執侍大人,現場發現了雪獸的毛發,這件事情與玉家兄妹應當是沒有關係的。”

他一邊說,一邊用靈力所化的青藤,把床榻上那一縷雪獸毛卷了過來,然後也沒有收回靈氣,放任那青藤在床榻上蜿蜒抽芽。

“哼。”泯風冷哼一聲,負手走到玉離衡身前,“那麼,今日辰時,你在何處?”

玉離衡不答。

泯風伸出手,鉗住他的下巴,迫他抬起了頭。

隻見玉離衡麵色蒼白,唇角洇著一抹血色,玉般的容顏被泯風的手指捏出兩道紅印,很有種淒楚絕美的風姿。

泯風眼神微微暗了下,鬆開手,聲音緩和了幾分:“說罷,若實在不方便,隻說個大概也可。不過,休要再用沒出家門來糊弄本座。”

玉離衡抬了抬眼睛:“說一百次也一

樣,就是沒出家門。”

“存心戲弄本座?”泯風一掌捏住了阿離圓滾滾的小身體,“說!否則……”

玉離衡的本命源氣本就所剩不多,泯風全力施壓之下,根本撐不了幾秒鐘!

阿離憤怒地掙紮,用自己的喙猛啄泯風的手。若是本命源氣被破,那麼玉離衡修為儘廢,她則小命難保。聖宮的人竟然這般強勢,絲毫不講道理!她記得玉家可是老牌世家,勢力雖然不能和聖宮相比,但也可以算是一方諸侯了,沒想到大聖君座下的執侍竟然想打就打,說殺就殺!

玉離衡大怒,手中祭出赤色符文。

然而,泯風隻揮了揮手,那赤色符文便被輕易地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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