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讓狼崽兩次接觸她,說明它們對蘭絮沒有戒備。
蘭絮試著抱起大頭。
大頭的小短腿蹬來蹬去,哼哼唧唧,她把大頭放下,大頭又去頂她的手,讓她再來一次。
蘭絮懷疑自己被碰瓷了。
這狼怎麼和狗差不多啊。
不過自己也才說過,狼狗近親,她想了想,它們跟著戌亭混,多少有點親人,所以她能擼到狼還靠戌亭。
那她就不客氣地受用啦。
...
今晚的狩獵成果,是兩頭成年花鹿,一頭水牛幼崽,四隻野兔。
大豐收,戌亭很滿意。
他必須讓所有跟著他的狼,有東西吃,吃得飽,不被外狼欺負。
現在,還多了一頭小狼崽。
這頭小狼崽是特殊的。
她和他長得很相似,會的狼嚎卻很奇怪,帶著一種非常陌生的熟悉感,愛流淚,挑食,脖子軟乎乎的,臉頰也軟乎乎的。
好摸。
就是瘦弱,吃的也太少了。
戌亭撲過她兩次,就摸清她的底細了。
幾年前,他還不是大統領的時候,經常和大狼撲著玩,沒有哪頭狼像她一樣,一撲就倒,倒了也不掙紮。
即使是小狼崽被大狼撲倒,也會努力反抗。
他不清楚這是刻入狼種族記憶裡的捕獵練習,隻覺得,這樣不好,會讓狼一直想撲倒她的。
她太弱了。
所以,他要把她養得肥肥壯壯的,就是風暴來了,也能迎風而戰!
後世人給戌亭這種心情命名為“雞娃”。
懷著收獲的振奮,他率領數狼,奔回山洞。
作為夜行性動物,狼的夜視能力很強,遠遠的,還沒到山洞,它們便發覺山洞口那一絲橘色的光澤。
它們的步調變慢,本能地害怕火。
但戌亭不怕,第一,他看清楚火被圈在土堆做的坑裡,燒不出來,第二,他早就破了對火的強烈恐懼。
他執意上前,狼群們也不再猶豫,緊跟在戌亭身後,大家長在狼群中威望很高,從此可見一斑。
一叢叢樹被他們拋在身後,失去遮擋,洞穴口的景象,便越發明顯。
新撿的狼崽坐在地上,背靠一塊石頭。
膝蓋前,簇著三隻小狼崽,大頭趴在她膝蓋上睡覺,另外兩隻,一隻對她翻著肚皮,另外一隻咬著她的皮(袖子),要她一起玩。
她在扯回自己的皮,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著,嗔小狼崽:“鬆口,彆弄壞了。”
火光跳躍中,蘭絮肌膚本如凝脂,漫反射出如朔月般淺淡優雅的光澤,眼底融滿細碎的金,倏而一笑,似乎能漾出漫天繁星。
好看。
即使戌亭不是在人類社會生長,即使他不懂何謂好看。
這種感覺很陌生。
戌亭眨了下眼睛,這回,輪到他腳步不受控地變緩。
蘭絮聽到響動了,連忙抬起頭,拍拍小狼崽的腦袋:“喏,你們爹回來了。”
小狼崽們愛玩,但更愛吃,連忙跑去要食物。
大頭有點懶,還睡著不起來。
蘭絮撓撓它的下巴,把它鬨醒,大頭張口哈欠,從她膝蓋跳走,嚶嚶跑去和它的兄弟姐妹們搶吃的了。
她不想看反芻的美麗畫麵,一轉頭,就看戌亭卸下狼首麵具,提著一條滴血的鹿後肢,朝她走來。
她連忙指著不遠處吃了一半的魚,再指指自己嘴巴:“我吃過了,吃飽了。”
戌亭瞅著那條魚。
他知道那條魚中午剩多少的,對比一下,蘭絮一頓吃的魚肉量,還沒有他一個拳頭大小。
太少了。
戌亭挑了下眉頭,把鹿腿丟到還在燃燒的火團上,差點把火給砸死了。
蘭絮拿起幾根備好的柴火,挑出火星,添進去,才勉強搶救回來。
戌亭守在一旁,看得很專注。
蘭絮有點放心了,或許這條鹿腿不是給她的,畢竟它都沒有剝皮,連毛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