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蘭絮和戌亭,去了張府定的包廂。
這間包廂不算最好的,很低調,裡麵很開闊,一覽無遺。
店家扭動擺架,露出一道狹口子,說:“這裡能透過擺架上的雕花透氣口,探聽外麵。”
看來沒少做這種生意,配套設施齊全。
這地兒躲一個人還好,兩個人有點勉強,蘭絮和戌亭體型算互補,麵對麵站著,也還好。
真的還好嗎?
蘭絮眨了眨眼,狹小的空間裡,雕花窗戶細微的光芒,落到戌亭眼裡,影影綽綽,好像摒除了世上所有,隻有眼前的少年。
氣氛是一種玄學。
她平時和戌亭這麼近時,也沒覺得怎麼,可是此時,呼吸一收一放間,隱約有股暗香。
說不清是誰身上的氣味,或許是她,也或許是他。
亦或者,是兩人的融合。
蘭絮眼睫撲閃,她微微側首,看向窗格子外,戌亭卻是半點不知回避的,目光一直不錯開地盯著蘭絮。
突的,他微微低頭,蘭絮心口一縮,忙閉上眼睛。
然而,他隻是用手指,拂過她的耳垂。
她今日戴著圓珍珠耳環,剛剛行走匆忙,鬢角發絲勾住了耳環,戌亭一點點地,解開那一縷調皮的頭發。
解著解著,他親眼看她耳廓沁出薄紅。
猶如攀爬的藤,蔓延的霧,攀上她的脖頸。
起了玩興,他手指摩挲珍珠。
蘭絮咬住嘴唇,把他手指揪下來。
突的,門外,傳來隱約說話聲,她忙從小空格看去,戌亭也不亂動了。
進門的是個十六七的昳麗少女,她眉間些微戾氣,道:“戌亦也要來?鎮北王府全要來通縣?”
係統在蘭絮腦中解釋:“這個女孩就是張芝如,她說的戌亦,就是原男主,鎮北王府世子,戌亭的同胞哥哥。”
早在戌亭毀掉湖岸那排屋子,張芝如就陷入恐慌,搬出去住了。
這也是選在搖雲閣談話的原因。
張員外隨張芝如進門,道:“你小時候和世子很要好,為什麼現在……”
張芝如:“我不喜歡他。”
和戌亦好的,是原來的張芝如,她自從來到這個身體,其餘人沒說什麼,連張員外都沒察覺,隻有戌亦遠離了她。
這讓她分外厭惡他。
她道:“他定會是阻礙,讓他路上出點意外就行了。”
她沒把戌亦放眼裡,以前的輪回,他也會來通縣,隻要在路上埋伏,殺了他就行。
張員外:“那行吧。”
蘭絮咋舌,張家靠戌家發家,這事也做得出來。
張芝如又說:“至於怎麼對戌亭,可以用毒。”
張員外:“毒?”
張芝如:“接下來每個月,在君子山的石頭鋪毒,雨水會把毒衝進水源。”
日積月累,毒素會越來越強,戌亭回去後,吃了水,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