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老鷹捉小雞3(2 / 2)

說完,他拿起書盒就要走。

一念之間,蘭絮惡向膽邊生。

反正傅洵不喜歡她,授課時還老點她的名,她摸一下遊記,於他也是重罪,遊

記放在他這兒,就是一顆大雷。

不要忘了後台判定,他還是導致任務失敗的高危因子呢。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隻要把遊記拿回來,一切好說。

於是,在傅洵經過她之時,她“噗通”一聲跪下,傅洵都被嚇了一跳。

緊接著,她猛地抱住傅洵一邊大腿:“先生,求求你啦!”

傅洵:“……”

饒是見多了風浪,他難掩微訝,還有這樣耍性子的?

蘭絮痛哭流涕:“我真的錯了,但我一頁也沒看。”

傅洵冷漠:“你鬆開。”

蘭絮劈裡啪啦地說:“左傳有言,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我知道我抱著先生不放也是錯的,可也請先生體恤,給我一次知錯能改的機會。”

傅洵:“……”

依他的力氣,可以直接甩開她,也勢必會踢傷她,甚至是對著心口的重傷。

而且,傅洵之前也沒留意,這小子一跪,就縮成一團軟雲似的,那眼淚鼻涕一起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誅殺她九族。

果然滑頭,隻怕蔡老來了,也會被此等無賴行徑弄得焦頭爛額。

不過,他也很快厘清謝蘭序的小心思,無非就是怕他把遊記給蔡老或者謝館長。

明白之後,傅洵隻說:“你再不起來,我定把閒書交出去。”

蘭絮偷偷把眼淚抹在他衣角,爬了起來,期期艾艾:“先生,不會把遊記交出去?”

傅洵看了眼衣角:“……”

他沒有正麵回答。

因為他明白,自己心裡對蘭絮靠運氣進甲等,一直有些介懷,蔡老讓他關照,他也並非全然一心。

不若趁這次,給她一個機會,也算了卻自己心結。

傅洵說:“你涉獵書籍挺多。”

蘭絮:“一般一般。”還好帶的不是香豔話本,不然她死得更快。

傅洵:“若能將一個問題作答出來,我不會把這件事,說給第三個人。”

蘭絮喪了,怎麼還要考試啊。

然後她反應過來,好一個探花郎,把她丟掉麵子跪下撒潑,好不容易得到的主導權,又拿回到他手裡!

他現在肯給她一個機會,她要是還耍賴,肯定玩不過這種有心機的老男人。

蘭絮乖乖應答:“是。”

便聽傅洵問:“前朝,桓山流民之亂,占山自立為王,桓山易守難攻,如何破?”

蘭絮剛要開口,傅洵指了指桌上紙筆。

蘭絮去寫下來了。

桓山流民之亂,為禍五六年,此事在前朝一共三百年的曆史裡,最多記入縣誌,遠沒有到被記錄進史書的程度。

饒是蘭絮什麼書都看,有關此事,也隻是聽說,不了解詳細。

可時代的一粒灰塵,落到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

她仔細回想,洋洋灑灑寫下一大堆。

等她寫完,手酸得不行,才發現,外頭天已擦黑,夕陽從窗牖,斜長地探入屋內,勾出傅洵的側影。

探花郎正在翻書,他安靜端正看書時,俊氣的眉宇,高挺的鼻梁,被金色光芒勾出漂亮的弧線。

著實很有欺騙性,隻叫人覺得,如此優越長相之人,定也是個好說話的。

然而他一抬眼,那種靜謐的美好,一下被他眼底的漆黑冷然破開,對上他的目光,蘭絮心驚膽戰。

傅洵:“寫好了?”

蘭絮:“好了好了。”

她忙雙手將紙奉上,戰戰兢兢的。

傅洵抖了下紙,就著夕陽,本打算迅速閱覽一遍,卻在看到開頭的“流民也是民”五個字時,突的一頓。

流民也是民,蘭絮主張招安。

但不能直接招安,否則其餘百姓看在眼裡,豈不覺得當山匪比當良民好?

流民之所以為流民,也是失了田地之人,蘭絮寫:要恩威並施。

第一步,摁死頭目,殺雞儆猴,群龍無首之際,引導部分流民開墾桓山,畢竟是苦難活,免去前兩年稅賦,給個能活的念頭。

可那個地理位置,能開墾出來的不多,勢必還有多餘的流民,第二步,發配他們去開采礦石。

她記得如今桓山產鐵礦,可能就是當年發現的。

反正用後來人的視角,蘭絮也不管前人怎麼發現的礦石,寫了再說。

必須強調的是,不是強製流民服徭役,做苦力,否則流民再反也不過眨眼的事,他們付出勞力,就得給銀子,這是增加就業。

宏觀調控這種東西,用過都說好。

第三步,調查

為何失田。

……

蘭絮補了一大堆,她覺得自己答得樸實無華,傅洵卻一字一句地看完了。

末了,在夕陽收了最後一縷光之前,傅洵收起卷子。

蘭絮偷偷看著他。

稍傾,傅洵撣了下袖子,斜睨:“你在家也這麼對你父母?”

說的是她早前耍的無賴。

蘭絮一喜,不怕他重提剛剛的事,就怕悶著聲不提,傅洵這樣地位的,這般雲淡風輕說起方才的事,就是有意給彼此台階下。

要把剛剛她做的事畫上句號。

想到剛剛,她臉上難免一熱,那還不是破罐子破摔,還好結局是好的。

她順著台階下:“哪能啊,我隻對小傅先生這樣,是我和小傅先生親近,才敢這麼做的。”

親近?傅洵涼涼地看她一眼。

蘭絮趕緊閉嘴,馬屁拍過頭就不好了。

傅洵把手邊的書,遞給蘭絮:“拿去吧。”

蘭絮:“謝謝小傅先生!”

她領到書,了卻一個重大心事,歡歡喜喜走了。

傅洵卻點了燈,看著蘭絮那醜如狗刨的字,磨墨,挽起袖子,謄抄了一遍。

這時,崇學館的龐學究進了屋。

他剛給乙等學次下學,急忙去吃飯了,見傅洵在寫東西,他趕緊湊過去,傅探花的字,可是得了禦前的賞識的。

今日一看,果然筆鋒收放自如,極有風骨,字如其人。

他欣賞了會兒傅洵的字,這才看清內容,再對照旁邊那張醜絕人寰的字,不由一愣:“傅探花,這是說的桓山流民?”

傅洵道:“是。”

龐學究笑了起來:“這字是謝十一作的吧,內容雖然淺了些,卻有的放矢,寫出來的,竟和前朝傅宰輔部分所為,一模一樣。”

前朝傅宰輔,是傅洵的高祖父,從一屆桓山縣小官,官拜宰相,傅家達到鼎盛。

後來朝堂奸佞當道,紛爭不斷,曾祖父帶著傅氏一族,果斷離開朝堂,隱居山野。

等到新朝大盛朝,傅家方複出。

龐學究詢問:“可否將這篇,再給我看看?”

傅洵回:“自是可以。”

龐學究又問他謄抄好的那篇:“這個也一起,不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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