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煦洲搖頭:“一直沒有結婚。”
距離很近,他都能聞到孟煦洲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餘藻並不認為孟煦洲的相貌會勸退很多人,畢竟他人很好。
“那你的……親密障礙是什麼意思?”
餘藻終於抬眼,男人背頭散開,垂下的劉海有幾分高中時期的模樣,柔和了麵容的淩厲,“不能接受彆人的靠近,難以忍受更進一步的肢體動作,比如牽手、親吻和……”
孟煦洲看著餘藻,“更近一步。”
餘藻更困惑了,他微微眨眼,“我們現在這個程度,你不是可以接受嗎?”
孟煦洲:“你不一樣。”
餘藻驚訝地看著他,“可是你也能牽住小荳的手。”
他不了解這種親密障礙,不過之前聽賀飲也提過幾句,但他和孟煦洲說的又不是一碼事。
賀飲是討厭和人進入親密關係。
近在咫尺的男人要微微低頭才能和餘藻實現平齊,不知道為什麼,逆著光的這張臉本應該更冷峻,餘藻卻在他眼裡看不到任何疏遠。
“那也是脫敏後的。”
孟煦洲初中之前跟外公外婆生活,是外婆最早發現外孫上學形單影隻,在小區也沒有玩伴。
外婆一開始以為他和同齡人起了什麼矛盾,又詢問了好幾個小區的小孩。他們都說孟煦洲不喜歡人靠近,太凶太討厭,無論男孩女孩,隻要靠近他就會被推開。
到後來學校的老師也給家長打電話說孟煦洲不完成小組合作,需要牽手的合作項目他寧願曠課。
這是最初診斷的由來,隻是家長不知道為什麼家境優渥的孟煦洲會變成這樣。
餘藻也問:“為什麼?”
孟煦洲搖頭,他沒有告訴彆人真相,這個時候也不說,“和父母接觸也花了很長時間脫敏。”
“現在工作的基礎禮儀沒有問題了。”
孟煦洲說話聲音低沉,餘藻很愛聽,又不免擔憂,問:“那需要坐在一起的場合呢?”
自述有肢體接觸障礙不愛靠近的男人卻靠餘藻很近,“會有人給我排開座位空隙的。”
餘藻哦了一聲,心想我操心這個乾什麼。他的目光落在孟煦洲的嘴唇,日思夜想的麵容近在咫尺,顯得他看起來呆呆的。
孟煦洲問:“你在想什麼?”
餘藻還在走神,沒聽見。
孟煦洲又想起賀飲那句話,正品和平替。
沒人想做平替。
他微微湊近,呼吸灑在餘藻臉上,像是要落下一個親吻。
餘藻嚇了一跳,差點溜下床,如果不是孟煦洲速度快,或許已經栽進自己的行李箱了。
孟煦洲見證了一張臉完全漲紅的過程,餘藻心跳超過閾值,張開嘴唇卻發不出聲音,臉頰那兩顆痣搖搖晃晃,更讓孟煦洲想要追逐。
男人的五官實在和溫柔五官,如果說話再冷,聽起來就很霸道了,隻能從言語更改這種天然的味道,他喊餘藻的名字。
餘藻不看他,孟煦洲說:“你不一樣。”
他鬆開攥住餘藻的手,微微後仰,撐著手說:“當年摟住你,我沒有任何應該產生的症狀。”
實際上這樣的障礙並不算大毛病,也不會影響孟煦洲的生活。
但他在長輩的影響下熱愛生活,也有對愛的需求。
他想要驗證當年的猜想。
次臥的床似乎隻能裝下一個人,餘藻總覺得空氣都是灼熱的,才二月底像是夏天。
他像是鬆了一口氣,認真問:“這是你找我結婚的真正原因?”
“因為當年我被人推到你懷裡你沒有推開我?”
孟煦洲:“是。”
餘藻之前隱隱的不對勁終於閉環了,他又問:“這些年你沒試過……”
他頓了頓,“彆人嗎?”
孟煦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