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貓?”

這是平常的一個夜晚,魈一如既往的在荻花洲降妖除魔,卻在準備返回望舒客棧的時候,被細微的叫聲吸引。

“喵……”小貓咪渾身是傷,身體在冷風中瑟瑟發抖,時不時抽搐一下,就連叫聲都有氣無力的。

如果不帶走它,它絕對會死在這個寒夜裡——無論是路過的怪物還是它身上的發炎的傷口,都絕不會讓它活下來。

魈此時無比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件事。

這隻貓……魈竟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更何況……終究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沉默半晌,他抱起了這隻貓,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望舒客棧。

“能治嗎?”魈將貓放在櫃台上,抬眼望向老板。

“得問問不卜廬那邊,這貓傷的太重了,明天送去怕是……”老板遲疑了幾秒,現在天色已經太晚了。

魈不再多說,將貓摟在懷裡,運起風輪兩立,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璃月港。

不論如何,再努力一下吧。

它想要活下來——魈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生命的頑強——小貓咪發起了燒,儘管呼吸不暢,但它還在努力吸氣,斷斷續續,但一直沒有停止。

儘管艱難,它還在掙紮著試圖活下去。

好在不卜廬也不遠——對於魈來說。

不卜廬屹立於璃月港的東北角,遠離塵囂,高高的石階被幽冷的月光籠罩,加上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居住,它便如同一塊鎮石一般,坐落在璃月的邊角,鎮守生命,托舉希望。

——同樣,在這裡,業障的影響也可以降到最低。

已經是深夜了,月明星稀,但不卜廬依舊燈火通明。

“是……你……啊……”七七一眼就看見了魈,然後就注意到了他懷裡奄奄一息的貓。“我……去……叫……白……先……生……”

“我在。”白術笑眯眯的從後麵走過來,“這是?”

“撿的。”魈衝白術點點頭,把貓放在櫃台上,“麻煩了。”

白術細心檢查了小貓的傷勢,自然的開口安撫家屬情緒,“沒事的,傷的不重,我先給它上藥。”

“嗯。”魈遲疑了一下,又想起自己身上的業障,還是開口問道:“可否……”

“不卜廬不能收留這個小家夥哦。”白術早知他想說什麼,搖了搖頭,“病人裡可能會有人貓毛過敏。”

魈沒有再問。

“上完藥就可以帶它回去了,過幾天就活蹦亂跳了。”白術笑著帶著小貓去後麵上藥了。

很快,小貓被包成一個白團子帶了出來。

“剃掉了一些毛,可能得醜一會。”白術笑道,“是隻很好看的獅子貓呢,很罕見哦。”

魈把貓抱起來,付了醫藥費,又提著一堆藥包離開。

沒錯,魈最終還是決定帶著上完了藥安安靜靜躺在懷裡的貓回望舒客棧。

回去的路上,魈仔細回想著上藥前的傷口和剛遇到它時的傷口——這個恢複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魈微微皺眉,準備過段時間找帝君問問。

轉眼間,望舒客棧便到了。

還不待魈把貓交給老板,就在露台處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撿了貓?”鐘離轉身,笑著看向魈和他懷裡的貓咪。

魈連忙行禮,卻因為手上有貓而不知所措起來。

“那就好好養著吧。”鐘離讓他不必多禮,順口說道:“這隻貓也算是仙獸,等他醒了,如果他願意,讓他自己和你說他的故事。”

魈低聲應下,又開口詢問道:“帝君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鐘離搖搖頭,笑道:“隻是被人委托了個孩子,過來準備把它帶走的。”

羅浮本浮選擇了最靠譜的岩王帝君養祂家的大白貓將軍,為此不惜把剛睡著的鐘離薅起來撿貓。

可惜鐘老大爺還是來遲了一步——到底璃月港距離這邊還是有些距離的。

“不過倒是你和他很有緣分,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先養著吧。還有,我如今已是一介凡人,稱我鐘離便好。”鐘離溫和的對魈說道,又指了指他懷裡的貓,魈頓時明白了這隻貓恐怕就是帝君半夜來荻花洲的原因。

魈剛要以業障為由開口拒絕,卻聽到鐘離不容置疑的話語:

“你自己養。”

“它不懼業障,甚至……或許你來養會更好。”

魈更手足無措了,“帝……鐘離先生,我,並不善於……養貓。”

“總得去試試做點不同的事情。”鐘離的聲音溫和而有力,“好了,這個小家夥就交給你了。”

“喵?”卻說景元剛和絕滅大君乾完一仗,正被龍女押在床上養傷,無聊至極小憩一會,哪知一睜眼,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總不至於有人從神策府把他偷出來吧?

景元失笑的搖搖頭,多年的敏銳讓他下意識的開始觀察起四周。

是全木質結構,榫卯結合,雕梁畫棟,看上去和仙舟風格極為相似,但是許多東西和圖案在仙舟從未出現過……

“你醒了。”一道綠影閃過,綠發金瞳的仙人出現在小貓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