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哥在信中說得十分苦口婆心,本意卻和雁飛說得差不多,就是見他眼下遲疑不定,想探探他的口風罷了。
謝青城抬了抬俊俏眼眉,笑了笑。
“這次的官府勾結牽扯出清風堂還有天山派兩大門派,此事我要回蒼梧山親自回稟,短時間內是不能回江南了。”
這在白雁飛的意料之中,他倒也不驚奇。
“那這所有的疑問,又如何得解?”他問。
謝青城搖了搖折扇,答曰:“時機到了,自然可解。”
他有心打著啞謎。
白雁飛撇了撇嘴,知道問不出什麼,索性也就不多問了。
“秋海天如今怕是離了景州,那燕皇也該知曉你隨了元徽北上,必然心生憤怒。可等你回了蒼梧,他這一顆憤怒之心怕是又要蠢蠢欲動了。”
蠢蠢欲動?
謝青城輕笑。
燕皇室又不是一次兩次蠢蠢欲動了。
他淡淡道:“碧硯來信,自我南下,燕皇室遞往蒼梧山的書信從未斷過。”
哦?
白雁飛聞言挑眉。
“看樣子,這位大燕的皇帝陛下已經坐不住了。”
既貪得無厭,卻又按捺不住,這與樓上那位疏冷寡笑的殿下比起來,到底還是落了下承。
即便不想承認,但他總歸是明白了幾分謝青城看不上燕皇室的緣由了。
肩上的白鴿還在咕咕叫著,然而主人卻已閉上雙眸,聽絲竹之音,唇角帶笑,眉目疏朗。
流光一行人出行的那天,景州難得風和日麗。
城外折柳亭,涼風習習。
謝青城等人跟著送行,上官初融也來相送,他還帶來了意外的一個人,是秦翩翩。
自滿樓春被查抄之後,官府衙門經過一番審訊,凡是樓中無辜者皆被廢除奴籍,歸為良民。如今秦翩翩一身孑然,洗去鉛華之後的她,氣色大好,本就傾城的容貌更添了一分動人光彩。
“殿下”
她笑著過來見禮,一如初見時,嬌柔有度。
沒想到她會前來送行,流光微訝,旋即笑道:“秦姑娘,彆來無恙?”
“妾一切安好。姐姐和宋大人之事,多謝殿下恩情。”
“元徽的分內之事,姑娘言重了。如今滿樓春傾覆,姑娘之後可有打算?”
秦翩翩聞言,淺笑著,柔聲回道:“既已脫離苦海,便本分度日。好在妾還有一身技藝,又經將軍舉薦,便在城中女學裡做了先生,傳授音律之道,禮樂之儀。”
“如此甚好。”
流光淡淡一笑,從玄傾手中拿過一道朱紅色的帖子,親自遞給了她。
“這是元徽的名帖。姑娘以後若有任何難處,拿著這張名帖求上了景州的任何一道官府衙門,萬沒有不受的道理。”
秦翩翩連忙推拒。
“此物貴重,妾不敢受。”
流光卻難得麵目柔和。
她淡聲道:“姑娘不必客氣。令姐之事說到底是受我皇廷明爭暗鬥的牽連,本就是我皇廷有負姑娘在先,這般彌補不過杯水車薪,還望姑娘收下。”
她這般溫語勸諫,秦翩翩有幾分猶豫。
上官初融在旁,見狀,亦溫聲勸道:“秦姑娘收下吧,這是殿下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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