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賓客這才聞弦知意,就差瞧熱鬨般地看燕帝劍指何方了。
果然,燕帝話落後,目光就轉向了元徽。
“聽聞元徽殿下身側高手如雲,麾下有一人武功高強,天下間少有敵手,朕的禦前衛想要討教一二,不知殿下願割愛否?”劍尖指向了哪兒,已經很鮮明。
元徽神色未動,隻淡笑道:“陛下盛情,元徽卻之不恭。討教不敢說,便讓他二人比試一場,也為貴國今日盛宴助興一番吧。”
說著,她微微側頭瞥了眼右後方,玄傾站了出來。
“此為玄傾,乃我大魏十二衛之首,陛下有一言倒是不錯,他隨扈本宮多年,的確從無敵手。”
她隻淺淺的一句話,眾人卻知玄傾此人如何出類拔萃了。
燕帝的眸光在玄傾身上落了一下。
待看清玄傾的正臉,他怔了一下,似想到什麼,麵色微變,卻很快恢複如常。
他笑道:“元徽殿下果然爽朗。殿下放心,彼此切磋,點到即止,不會傷及性命。”
元徽淡笑,卻沒說什麼,隻唇角微揚。
倒是顧青州開了口:
“在下身側長衛雖武力薄弱,但亦有此意,不知陛下允準否?”
謝青城朝白雁飛看了一眼,後者會意,也站了起來。
“陛下,在下也想討教一二。”
一下子這麼多人摻合進來著實出乎了燕帝預料,宴席上眾賓客卻津津樂道,被挑起興致來。
本來是有意落元徽的麵子,誰知顧青州和白雁飛也攪和了進來,燕帝真是又激動又擔憂。
激動的是,倘若夙淩贏了,那這場所謂的“討教”落的便是大燕、江南和蒼梧三方的麵子,正好一解他當初滿樓春被剿的心頭火。
擔憂的是,這樣一來一下子就得罪了三方勢力,對大燕有害而無益。
當然,燕帝是沒想過夙淩會輸的。
“各位皆乃人中翹楚,能同行相較可謂錦上添花,朕素來愛惜英傑,自當成人之美。”燕帝表了態。
相比較兩者之利害,燕帝還是比較中意那令他激動的緣由。
坐在流光下首的沈瓊樓聞言朝燕帝看了一眼,眸光微深。
然而燕帝也顧不得他了,極快地吩咐殿內隨侍清理大殿,在宴席之上收拾出一片空地來。內侍宮女魚貫而入,又抬著玉器木雕魚貫而出。
謝青城趁隙出言,他笑得溫文爾雅。
“既是四方較量,便有勝負,那如何能沒有彩頭呢?”
他的麵子燕帝自然要給的,沒多想便笑道:
“那就承蒙少主擬定彩頭,讓朕的荷包今日出出血了。”
“六十萬金。”
“......”
燕帝臉上的笑僵了一下,確認自己沒聽錯,他兩腮微微抽動。
正殿之上在謝青城話落後也一片嘩然。
六十萬金啊,普通軍營至少三年的開銷,平民百姓至少五代的富裕,謝少主此言果然是讓燕帝大出血啊。
流光倒酒的動作一頓,抬眸正對上那隻狐狸含笑的視線。
她笑了笑,心道這把溫柔刀割人夠狠。
謝青城的麵子燕帝不能不給,何況他有言在先,這個時候也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無奈之下,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咽。
內侍宮女手腳麻利,很快正殿中便空出一塊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