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玉器碎裂聲嚇得常內侍立即就噤了聲。
元昭帝陷在自己的情緒裡,眸光沉沉,冷笑:
“蠢貨。以為元徽不在朝中便鞭長莫及,竟做事越發無顧忌了。”
聖上怒意正盛,連眸色都似染著火。
常內侍瞧了一眼,後退一步,到底不敢再說話。
謝青城這邊也不怎麼順利。
自與顧青州等人分道揚鑣,他便快馬加鞭地往京都趕。
剛至半途,便收到京中暗探飛鴿遞來的書信。
信中說大燕京都的確出了事,隱約是宮城遭竊,燕帝大怒並嚴禁此事宣揚,以致再沒其它的消息傳出來。
是否是元徽所為,謝青城心中也有了數,隻是沒想到她為了再次闖宮竟擺了這麼大的局。
如若所料不錯,即便沒有密林刺殺案,她也會借著狩獵生事故意離去,從而出其不意殺回皇城,讓燕帝束手無策。
暗探信中還交待闖宮人已逃,燕帝已派人嚴密搜捕從京都至青州這一路。
巧的是,謝青城就在這條路上。
他便沒再前行,擇了一處元徽幾人必經的客棧耐心等待,可等了幾日,也沒見到半個人影,倒是碰上了大燕夜行軍,他便順手燒掉了他們趁夜押送的糧草,又撞上幾列追捕而至的官兵過來問路,他隨意指了個方向,一群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亂哄哄地蜂擁而去。
等至第三天,碧硯帶著暗衛與他彙合,謝青城覺得也許已經錯過了元徽等人,便打算往青州的方向走一走。
也是湊巧,這日他們行至一處路邊茶寮,百無聊賴地喝了盞索然無味的茶,謝青城正思量著要不要回青州打聽消息,忽聞一陣馬蹄聲。他和眾人一樣抬首去看,但見有一人玄裳黑氅,頭戴幕離,駕著馬兒從茶寮前疾馳而過,馬蹄兒急促地差點兒撞到路邊來往的行人。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又聞一陣馬蹄聲,一隊黑袍銀甲的官兵接踵而至,循著那人離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謝青城握著木盞的指尖忽而一頓,不知怎麼,就想到初見元徽時,她也是戴著這樣一頂垂至胸前的黑幕離,驚鴻一瞥的美麗。
思及此,他心中一動,立即放下手中茶盞,跨馬朝著官兵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碧硯等人見狀,往桌上扔了兩顆碎銀,亦動身跟上了他。
那玄裳黑氅,戴著幕離的人正是玄傾。
自那日離開農戶家,他便帶著流光一路南下。
在往青州的路上,不出所料遇見幾隊搜捕他們的官兵。
可比之官兵越來越密的搜捕,最讓玄傾擔心的還是殿下的傷勢,因為自那日在宮道暈過去後殿下便再也沒有醒來。
他心急如焚,在躲避追捕的間隙,也暗中造訪了不少醫館。
可就連大夫也看不出什麼的不妥,相反殿下呼吸平緩,並無性命之憂。
至於為何還不蘇醒,大夫也說不出是何緣由。
他想起沈寒時給殿下喂下的那顆藥,思慮再三,到底不能放心。
是以,他夜以繼日地趕路,想帶著殿下儘快趕回金陵,隻有信得過的醫官診過,才能令他徹底安心。
不巧的是,這日他剛抱著殿下從醫館出來,便撞上前來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