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玄傾想問的顯然不止於此。
“殿下當年明明已有聖草,為何沒有服用?”他追問。
流光沉默一瞬,回道:“當時聖草另有它用。”
“可無論什麼都沒有殿下重要。”
他語氣堅決,口氣也十分強硬。
即便是流光也少見他這番模樣,笑了笑。
“玄傾,你出生北國,難道不知雪上霜根本就沒有解藥嗎?”她語氣已有幾分無奈。
“可天下醫者都說聖草能解天下百毒。”
“不錯。可普天之下,溯古從今,你可曾聽聞有誰中了雪上霜之後是被聖草救活的?”
玄傾被她問得語塞。
雪上霜其毒罕見,隻存於舊典,在殿下之前,誰都沒有見過第二個中過此毒的人。
何況那無憂聖草,向來存於雪山之巔,百年難出一株,能得到它的人也非富即貴。
若說誰中了雪上霜之後是靠著服用它救了性命的,那當真是從未有過。
流光見他不說話,勾唇淡淡一笑。
“當年呈上聖草的人也不確定是否能夠解毒,不過也抱了試一試的希望。可在當時這株聖草卻能挽救他人的性命。”
“什麼人的性命能比殿下更重要?”他語氣有些衝。
流光聽在耳中,旋即皺了眉。
“玄傾”她語氣微微沉下來。
“眾生平等,即便是本宮,脫掉這身皮囊,也與街頭販夫走卒並無兩樣。”
“玄傾逾矩。”
他低頭認錯。
流光低眸瞧他一眼,倒也沒再過多苛責。
正巧她也不想在此事上多有糾纏,便轉了話題。
“不說此事了。此毒再頑劣,可想要取走本宮性命也不會急於這一時。你給本宮說一說山外的情況吧,避居已久,許多事情都快記不清了。”
“是”
玄傾仔細回稟了山外戰事。
北境兵戈相接,糾纏正盛,流州軍驍勇,但大燕鐵騎同樣不容小視,依著目前的情勢看,到最後很大的可能是雙方疲勞而止。
這也在流光的意料之中。
“朝中如今可還安穩?”
“陸大人按照事先計劃,成魏兩黨之心腹已接連下獄,殿下此番警示,朝中風平浪靜。”
那便好。
如此,她也該安下心來認真鑽研一番那封從燕宮中盜出的密折了。
玄傾也似乎猜到她心意,從懷中掏出那本一直隨身攜帶的密折,遞給了她。
“按照殿下吩咐,回魏後第一件事情便將此物交由暻王,隻是給暻王殿下的是拓本,原本我一直帶在身上。”
流光輕應了一聲,接手密折,展開瞧了一眼。
的確如她所料,是一份名錄,粗粗一看,竟有百人之多。
“暻王怎麼說?”她問。
“暻王殿下已應允徹查此事。可這上麵的人自南渡後皆已改名換姓,查起來並不容易。若要短時間內查清,恐怕還要蒼梧山襄助。”玄傾道。
他也是在拿到這封密折後才知道殿下一直在找尋的是什麼。
若非這封密折,很難想象當年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