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
誰知流光瞥來一眼,他立即就噤了聲。
流光走到跪直的江澄身側,瞧了一眼車輦中紗幔之後的人影,她微微側眸看向江澄,淡道:“禁軍統領,乃帝王親衛,肩負天子安危與宮防重任,而非一家私仆,禁軍更非一府私兵,江統領以後行事還需更加自重。”
此言一出,不僅江澄,便是車輦上一直未出聲的小魏後都變了臉色。
在場眾人噤若寒蟬。
江澄額角冒汗,聞言更不敢擔待,拱手道:“屬下聽訓,必當反躬自省,絕不再犯。”
他既已做了保證,流光也沒再為難他。
她看了一眼侯在身側的常內侍,後者會意,賠笑著過來。
“殿下”
“此道狹隘,未免生惹事端,從此禁行車輦。”
“是。”
殿下之令,貴同天子,眾人受令,本就低著的腦袋埋得更深了。
此事便算揭過。
瞧了一眼天色,還要趕著去大理寺提審莫纖纖,流光不願再多耽擱,與玄傾便要離去。
誰知二人路過車輦,被人喚住。
“殿下!”
流光二人側身,車輦上一直未曾出聲的小魏後終於在侍女的攙扶下姍姍下了車。
杏眼桃腮,眉如遠黛。
許是因為失子的緣故,臉色蒼白少了幾分血色,然瘦削的身形越發顯得身段風流。
小魏後在侍女的攙扶下蓮步輕移過來,到了流光身前,行了一禮,語氣柔和而細膩:“本宮剛入宮不久,與殿下未曾緣麵,今日冒犯之處,還望殿下見諒。”
流光聞言挑眉。
瞧了一眼車輦四周身著青羽服的禁軍,她目光落在眼前嬌嬌柔柔的女子麵上,笑了笑:“魏家,果真是好樣的。”
她語氣涼涼,霎時令小魏後臉上溫柔的笑意僵了一下。
流光淡淡瞧了她一眼,錯身而過,玄傾見狀,提劍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抬步跨出了車輦後的圓形拱門,揚長而去。
眼見著人都走了,跪了一地的禁軍和宮侍卻無人敢起身。
“娘娘”常內侍走到小魏後身邊。
小魏後轉身看向二人離去的方向,指尖捏著袖口驟然攥緊。
“這位就是攝政殿下?”她問,語氣淡淡。
“是。”
“果然。”
小魏後冷笑。
普天之下,除了殿下元徽,還有誰敢當眾羞辱極受聖恩的魏氏呢?
今日之辱,她定不相忘!
流光二人自出了宮巷,一路向東,臨近望舒宮,遠遠地便瞧見聞遠一身紅袍官服,負手立在宮殿外。
“怎麼不進去等?”
她乍然出聲,嚇了聞遠一跳,後者反應過來,隨即行禮。
“殿下”
聞遠手執臣子禮,笑道:“微臣也剛至不久。芳蕤姑娘說殿下去了聖上寢殿,微臣觀天色殿下也差不多該回來了,便拒了芳蕤姑娘相邀入內的好意,在此處候著了。”
他們二人說話,殿內芳蕤聽見動靜,帶人匆匆趕了出來。
“可有用過晚膳?”流光問。
聞遠道:“不曾。”
“那便在望舒宮吃頓便飯吧。”
流光笑了笑,朝近前的芳蕤看了一眼。
芳蕤會意,轉身帶著身後的幾個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