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閻王爺擦肩而過,跪在地上的那人明顯鬆了一口氣,待脖頸上的劍撤了,額角已布滿冷汗。
暻王看向他,對此人並不陌生。
“郭副將。本王也沒想到,查來查去,向敵營遞送消息的人竟會是你。”
不止暻王,在場的部分兵卒借著燃燒的火把也認出了此人。
“老三!怎麼會是你!”
這個郭副將可不就是被人常叫老三的軍中老將嗎?
沒想到在少年劍下尚且開口求饒的人到了暻王麵前反而神色冷靜。
“末將何處露了破綻?”
暻王見他麵色難看,微微笑了笑:“你不覺得自三城失陷後,你得到的所有軍機都太容易了些嗎?”
郭副將聞言,想通其中關竅,臉色微白。
“原來一切都是王爺做的局,隻待甕中捉鱉。”
無視他的咬牙切齒,暻王淡淡道:“說說吧,你為誰做事?”
他雖問的雲淡風輕,但在場的人誰不知,論起手段狠辣,雷厲風行,這位並不亞於京師的那位殿下。
郭副將跪在冰涼的地上額角冒汗,但不知考慮到什麼,閉緊牙關死不開口。
暻王見狀,倒也明了。
“看來郭副將口風嚴謹,忠心可嘉,那便讓本王看看你的骨頭是否和你的嘴一樣硬。”
他看了一下左右,立即有兵卒上前來將地上的人五花大綁迅速拖走。
眾人見狀,皆靜若寒蟬。
唯獨三皇子元奇看著人被拖走的方向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流州軍軍紀嚴明,刑訊同樣嚴苛。
那人入了暗牢未及天亮便挨不住酷刑,等被捆了送進主帥軍帳身上已被刺鞭抽的皮開肉綻,整個人鮮血淋漓。
軍帳中,暻王屏退左右,隻留三皇子元奇和兩個從不離身的親衛。
“郭副將,該說實話了吧。”暻王的目光沉沉,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身上,暗含威壓。
那人在這樣的審視下渾身哆嗦一下,似乎想起昨夜的經曆,猛地低頭觸地:
“末將、末將是國公爺的人。”
那人猛地喊出這麼一句,砸的帳中一片寂靜。
此話一出,不等暻王有何反應,三皇子已坐不住,瞬間刀出劍鞘,落在了地上人的脖子上。
“大膽,你竟敢胡亂攀扯!”三皇子怒斥,“外祖一生戎馬,鐵馬喋血,怎會犯下通敵叛國的不齒之事。你若敢胡言亂語,本宮便取你項上人頭。”
說著,少年手中劍往前送了幾分。
架在頸上的利刃幾乎與昨夜一般冰涼,那人顫栗中,懼怕非常,卻依舊咬牙道:
“殿下、末將說得是實話。”
“你”
少年的怒意就要壓不住,此時主位上的暻王終於出了聲。
“元奇,退下!”
“王叔!”
“退下!”暻王的語氣嚴厲了幾分。
少年不忿,但畏於王叔威儀,遲疑再三,到底退去了一旁。
帳中安靜下來,暻王看向地上的人,
“你是國公爺舊部,這本王知道。可話要講清楚,你通敵叛國與國公爺又有何乾係?”
“末將既是國公爺之人,所行皆聽命行事。”
“你”
少年又要動劍,被暻王隔空瞪來一眼,老實安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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