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對麵的謝青城。
如此費心地將此案與這樁交易牽扯在一起,他的這位謝世兄,怕不是關心則亂。
白雁飛內心繞了七八個彎。
謝青城自是不知他內心的小九九。
他所提之問也正是謝青城難以定論之處。
若凶手真是鳩摩,而鳩摩殺了秋海天,那他的目的很大可能是為了保護沈淮,那問題來了。鳩摩為何要保護沈淮?
秋海天若因此而死,手中的半枚玉玦送出去沒有?
而元徽又是否收到?
謝青城沉靜溫潤的目光落在了遙遠的南方。
他內心隱有猜測,真正的答案或許在金陵。
但如今魏燕息戰不久,兩地消息滯緩,想知曉那邊的消息,恐要等上一些時日。
金陵望舒宮。
聞遠正向流光回稟祭典一案的調查結果。
祭壇刺殺案轟動朝野,聖上下令徹查,流光便將此案移交給了大理寺,金吾衛從旁協助,盤查的重點自然在那引發了一切變故的小小沉香之上。
“那祭典所用沉香乃宮外萬香坊所製,負責采買的是禮部一個五品官員,據這官員交代,這香是萬香閣一位錢管事向他推薦,說是今春的新品,他當時也覺得這香沉色不錯,便也沒有多想,付了銀錢便將香取了回來。”
但誰能想到普普通通的沉香還會暗藏玄機呢。
那負責采買的文官如今正蹲在天牢裡愁眉苦臉,唉聲歎氣,自知失察之責已難以逃過。
“事發後,我帶人前去萬香坊查問,萬香坊的老板說此香並非坊中所製,他並未見過。而那賣香的管事,三日前便請假回了揚州老家探親,巧的是昨日京兆尹接到百姓報案,在城外密林發現一具被拋殺的男屍,正是這位錢管事。”玄傾道。
在場眾人自然察覺了其中的不妥。
“殺人滅口?”流光問。
“包袱細軟具在,可以排除是謀財害命。”玄傾答。
流光又問起那日祭壇上的火藥來曆。
聞遠回道:“我朝火藥自來由兵部掌管,事發後兵部自查了一番,發現庫中的確少了一批去歲製的火藥,而負責看守該庫房的官員昨日被人發現於家中畏罪自縊。”
流光明亮的眸子暗了下來。
“那那批刺客呢?祭典當日,本宮記得並非所有禁軍皆拔刀相向,這其中又有什麼緣故。”
既有禁軍未曾參與行刺,那說明並非刺客同黨。
那問題來了。
既非同黨,在一處做事,難道就沒有半分察覺?
祭壇周圍的火藥,總不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下,若說負責大典事宜的禮部和兵部察覺不到,那吃喝一處的禁軍內部也察覺不到嗎?
聞遠道:“禁軍內部確有蹊蹺。”
“那日事發,行刺的刺客當場自戮,剩餘的禁軍則被金吾衛擒拿,大理寺將他們分開審訊,禁軍們皆言那些行刺的都是些生麵孔,此前並未見過。”
流光神色微動。
“既是生麵孔,為何不上報?”
“這......”
聞遠猶豫了一下。
玄傾見狀,代他說了隱情。
“元日宴後,江澄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