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目光薄銳,淡道:“我們便賭他一個番人,還不足以在金陵有自己的親信。否則,金陵的布防就是一場笑話了。”
玄傾點頭應下。
他布下暗衛各處刺探,不出兩日就有了結果。
畢竟滿金陵,尋個人還不容易嗎,尤其找的還是一個番僧。
“烏衣巷?”
流光聽完回複,雙眸眯起。
“金陵的烏衣巷,居住的勳爵人戶、達官顯貴可不少,有的甚至還是數代煊赫的鐘鳴鼎食之家。消息可信嗎?”她問。
“是一個打更人透露的。”玄傾回答。
“他說曾在數月前的一個深夜,在烏衣巷附近的一處巷道與了一個番僧擦肩而過。因為是夜深,對方又穿戴黑衣兜帽,便特意多看了一眼。算了算時間,應該是在秋海天死後。”
玄傾說了細枝末節。
流光立在廊下,不知為何,心中隱隱有種理當如此的感覺。
自打秋海天透露,沈淮其人與魏廷關係緊密,她便深知此人藏在金陵,而且位高權重。
如此說來,此人家住烏衣巷,倒也情理之中。
“那可有見到這個番僧進了烏衣巷的哪戶人家?”她問。
玄傾搖了搖頭。
“隻說是在附近的巷道中見過,便沒有其它線索了。”他道。
很明顯,路行此處,前方霧靄又起,他們又迷路了。
廊下靜默片刻。
流光突然開了口。
“也許還有一個人可以為我們提供線索。”
“誰?”
流光沒有立即回答,隻問他:“元奇傷好的差不多了吧?”
玄傾愣了一下。
這他倒沒有打聽過。
但那日祭典上因為暻王護佑及時,三皇子沒受什麼重傷,後來太醫署的醫官又去看過,並無什麼大礙。
“三皇子傷了肩膀,將養了些時日,想來應當無虞了。”他回答。
流光笑了笑。
“那便好。有關他的一些事也該了結了。”
流光讓人去請了三皇子元奇,同時也請了暻王。
幾日不見,少年左肩紗布厚了幾層,臉色倒很是紅潤。
“傷勢好些了嗎?”她關心問。
少年動了動肩膀,笑答:“就是那日祭典上被碰了一下,沒什麼大礙。”
流光見他不像有事的樣子,放下心。
“當日在青州行刺的刺客找到了嗎?”她問暻王。
“沒有。對方隻那一次出了手,之後便再不見蹤跡。不過元奇說,對方穿戴一身黑袍,戴著兜帽,頭臉未露,出手的掌法倒是有一點像佛門的影子。”暻王回道。
佛門?還穿戴黑袍,戴著兜帽?
流光眉心一跳,下意識和玄傾對視一眼,心中有了數。
在玄傾的護送下,三人秘密進了大理寺暗牢。
“姑姑”
行走地牢的青石道上,跟在身後的少年突然頓住了腳步,抬目喚了她一聲。
流光和暻王相視一眼,二人皆轉了身。
“害怕了?”她笑問。
少年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