暻王冷笑。
“倒學會起維護他人了。怎麼,和人家回了一次蒼梧,便連一顆真心都丟了?那為何我又聽說,你退了這門親事。”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流光淡道。
“你和他。”暻王不知想到什麼,麵上忽然浮現一抹嘲意,他道,“什麼時候,我對你而言已是旁人了?阿徽,是不是從八年前開始,你我便再也回不去了?”他輕聲問。
然而這句話不知觸到流光哪片逆鱗,她神色霎時冷淡下來。
“王兄,你我之間還是不要牽扯那些舊事為好,否則我很難心平氣和。”
說著,她忽視暻王僵住的臉色,扯回了話頭。
“暫時死不了的意思,就是我目前無恙,王兄安心。”她冷冷答道。
暻王神色微僵,沉默須臾,道:“那就好。我不管你現在什麼情況,但你得好好活著,為了那個位置、為了你一心□□的朝堂、哪至天下的安定,你得好好活著,否則”
他沒有說下去,但流光已明白他的意思。
兩人側對著,一時無言。
許久,
“我明日要去城郊探望父皇還有母妃的陵寢,為期三日,你若有事,便著人去那兒尋我吧。”
暻王丟下最後一句,說罷,轉身出了宮殿。
暻王走後,流光在窗前靜靜裡許久,直到兮茵進了殿中,她才回過神。
待回到寢殿,寬衣安枕,竟有舊事入夢,夢境浮沉間,她深陷其中,一時竟不知今夕何年。
突然一柄長劍裹挾著刺目的刀光迎麵刺來,她倏然驚醒,這才憶起自己身在寢殿,看了窗外天色,外麵天光已暗淡。
身上一陣寒涼,流光伸手摸了摸,後知後覺寢衣已被冷汗打濕。
兮茵在外間聽到殿內動靜,趕緊過來探看,卷起帷幔便見榻上的人睜了眼,她眉梢溢上笑意。
“殿下醒了。”
“什麼時辰了?”
“快要用晚膳了。陸大人來了望舒宮,已在正殿候了殿下許久了。”兮茵笑答。
陸舒窈竟然來了。
流光揉了揉昏沉的腦袋坐起身,兮茵剛要伸手扶她,她卻擺了擺手,示意兮茵去取一身乾淨的常服來。
兮茵手腳麻利,很快便取了一件玄色的宮裝,又讓小宮女去備了熱湯,侍奉流光更衣梳洗。
“怎麼不叫醒本宮?”
“陸大人說殿下昨夜勞心勞神,一大早又去大理寺暗牢審了人犯,想必很是疲乏,叮囑妾等不要攪擾殿下。”兮茵解釋。
陸舒窈向來體察入微,做事玲瓏,流光沒再多言,更衣洗漱一番便去了正殿。
陸舒窈果在正殿候她許久,見她來了,立即上來請罪。
“殿下!”
“臣有罪。當日周文山一案,臣為了一己之私,衝動莽撞地指認對方便是沈淮,一意誤導殿下和大理寺,差點鑄下大錯。臣有罪,請殿下責罰。”
陸舒窈跪在殿中,戴著官帽的頭顱壓得很低。
流光坐在上首主位,聞言,懶洋洋地以手支起下頜。
其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