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問江東事(2 / 2)

徽光 向意晚 4756 字 2個月前

“乃小人姑父。”

流光了然,她道:“當日還在金陵時,杜大人和本宮有過一次長談,他言汶氏乃江東書香大族,本宮在潮州若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儘可知會汶氏一族。”

“殿下但有任用汶氏責無旁貸。”汶何立即回道。

流光含著笑意點了點頭,她又看向徐帆,詢問起正事。

“徐大人調任潮州刺史也有一段時日了吧,對潮州形勢可有了解?”

“不敢說了若指掌,但也摸清了十之八九。”徐帆回道。

流光:“聽聞潮州官場如靜水流深,徐大人初任刺史,可有遇上風波?”

“臣是金陵欽點的潮州刺史,對臣的到來有所不滿的人明麵上不敢做文章,暗地裡卻會使些絆子,不過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手段,成不了什麼氣候。”徐帆笑道,並未將這些時日遇到的小磨難放在眼裡,他隻對流光說了一句,

“以臣這數月的觀察來看,潮州或者說整個江東之地最大的隱患並不在官場,而是在意圖掌控官場的江東世族。”

流光想起初登碼頭那日遇到的那幾個人,

“那日在碼頭江東世族的人過來拜見,領頭的那個中年男子便是如今梁氏的家主?”

徐帆點頭。

“他叫梁慈溫,是四大家主中的大哥,那日跟在他身側還有老二楊勇,老四裴笙,分彆是楊氏和裴氏的家主,而四人中鄭七鳴行三。”

“四姓家主義結金蘭,曆代皆如此?”流光問。

“不是,隻這一代如此。”回答這話的是汶何。

“正因他們四人拜了把子,這一代的梁楊鄭裴四大世族聯係的最為緊密,壯大的也最為迅速。”他道。

流光若有所思。

須臾,她又問徐帆:“鄭七鳴的死是否有異?”

說起這個,徐帆眸光微沉。

“那日碼頭上臣等並不知鄭七鳴夜中自裁,是鄭氏瞞住了消息。後來我也擔心他的死另有貓膩便派遣仵作前去查驗屍身,鄭氏也讓查驗了,可仵作檢驗並無異樣,鄭七鳴的確是自裁。”

徐帆道,又提起另一事,

“其實這事後臣一直有一個疑問。鄭七鳴早在數月前便已向金陵遞了請罪書,既然他已認罪且提了條件,那又為何突然於家中自縊?這很不符合常理。”

更何況那請罪書還是由他這個潮州刺史替他轉呈,看鄭七鳴當日的模樣哪有主動尋死的樣子?這是徐帆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流光道:“鄭七鳴的請罪文書本宮看過了,出於對潮州形勢的考慮本宮當時並未應下他的請求。還有,本宮在來潮州的路上曾遇兩場截殺,前一場的刺客並不知身份,後一場倒是很明晰,動手的除了兩個江湖人外,其餘皆是江東死士,與當日祭典行刺的刺客同出一批。”

徐帆麵色微變。

鄭七鳴在請罪書中已承認祭典上行刺的死士是他派去的,那這批後來的死士便和他脫不開乾係。

“他真是膽大包天,死到臨頭還敢如此猖獗,竟絲毫沒有把朝廷還有國朝法度放在眼裡。”徐帆怒道。

汶何開了口:“或許正因殿下未曾應下他的請求,他才狗急跳牆有了這麼一手,而後刺殺失敗,他心知死士的來曆瞞不住,索性和其它三家商量了一番,以自己自戕為局逼殿下放棄對他所涉之案的深究,以此保全族人性命,也定了梁楊裴三家的心。”

汶何分析道。

當日碼頭那情形,為了保全朝廷還有新帝名聲殿下不得不應下他們的跪求,不得不說江東世族機關算儘。

而眼下殿下既已答應酌情處置鄭氏,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