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南渡褚州(2 / 2)

徽光 向意晚 4682 字 2個月前

徐帆點點頭。

“賭坊的老板說此人的確剛結清欠下的債務,還債當日還在賭坊又賭了兩手。熟識的賭徒還奇怪他從哪兒發了一筆大財,他雖春風得意嘴風倒嚴,沒和旁人透露太多。”

“那是誰雇傭的他,他可知情?”

“他說與他接觸的人戴著兜帽,他未曾見到臉,對方也沒有透露身份,但出手大方,給的酬勞十分豐厚。”

流光雙目眯起:“看來是篤定了這種亡命之徒為了財帛不會尋根究底才故意托付。對方壓根不怕我們會抓到此人。”

假扮富商的賭徒一無所知,而錢莊那邊兩個人可能的人證相繼斃命,眼下折騰了一圈,他們一無所獲。

“徐大人覺得誰會是幕後主使?”流光問。

徐帆答:“裴笙是裴氏家主,偌大的江東敢與他作對的屈指可數。裴笙失蹤當日,梁慈溫和楊勇曾上門拜訪,恰在裴氏鋪子出事前一個時辰,時機委實有些巧妙。”

徐帆說到此處,抬目看了一眼正低眉不知想什麼的流光,“不過這也僅是臣的猜測,眼下線索全斷,唯有儘早找到裴笙,一切方能有所轉機。”

至於如何找到裴笙?徐帆想起剛查到的一樁事。

“裴笙失蹤後殿下曾推斷他也許正借助了傳聞中那條漕運線逃離了潮州,可如今裴氏出了這番變故,裴笙就如同一個燙手山芋,等閒人家決計不敢收留於他,除非裴笙動身時已打算好了去處。”

流光聽出了他的話中之意,抬眸看他,“徐大人有何想法?”

徐帆未做隱瞞,直言道:“裴氏與褚州生意往來多以瓷器為主,而褚州的瓷器生意儘數掌握在顧氏手中。那日辭彆殿下後,汶公子與臣同行,臣問過他一些有關裴氏的家事,據汶公子說裴氏和褚州顧氏曾有一樁姻親,裴氏有一女嫁去了顧氏。顧氏一族執掌江南,褚州顧氏雖是旁支但同樣不可小覷,裴笙尋求顧氏庇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裴氏竟與顧氏有姻親之誼?

流光冷笑。

這倒是一則有趣的逸聞。

顧氏雖從商,但在江南是掌權世家,等同於一國皇室。

褚州顧氏乃其彆枝,也算是“宗室”了。

裴氏長於大魏之土,身上流著魏人的血,族中子弟在朝為官者亦不少,再加上潮州在江東兩岸的特殊地理位置,平素做做生意便罷了,姻親之事上卻不避嫌,悄無聲息地就將一個女兒嫁去了對岸,還真是絲毫不把金陵朝廷看在眼裡。

這還僅是打聽到的,那未曾打聽到的,除了裴氏,是不是還有其它世族與對岸有這樣的姻親往來?

流光眸光轉深。

徐帆不知她所想,隻向她請示:“殿下,如今反正是遍尋不到裴笙人了,倒不如先著人潛入褚州暗中尋覓一番,待有了音訊再伺機捉拿。”

“不,本宮親自去。”流光道。

徐帆一驚,繼而急切阻攔:“不可。顧氏錢莊牽涉偽錢一案,這就意味著顧氏已經裹挾進了江東世族和朝廷的明爭暗鬥裡,殿下乃是鎮國長公主,金尊玉貴,怎可犯險?”

“本宮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且此事不宜張揚,本宮決意私訪,在本宮歸來之前,徐大人須連通潮州上下密切監視梁慈溫和楊勇,在本宮將裴笙捉回之前江東十二州不可出大變動。”

這就是要穩住江東局勢的意思了。

徐帆見她意已決,沒得商量的餘地,隻能應下了吩咐。

“殿下要去褚州?”徐帆走後,守在外間的玄傾走了進來。

流光沒有瞞他。

“之前我們便有推斷,鑄造江東這批偽錢的銅料很有可能來源於褚州,但有關私鑄之所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