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墜姑娘,你方才可有受傷?”洛長淮目睹方才兩人破陣之過程,射出幾箭送敵歸西,急切走向他們。
“小事。三息時間,還不足以對我造成傷害。”雪驚醉道。他當真無事,連片皮都沒擦破,口吻輕描淡寫,神色相當淡然。
洛長淮左手抓著長弓飲月支頭,玉青色的弓身微光流淌,襯身上暗紅色勁裝更加深沉。他年歲在二十上下,和“沈墜”相仿,但連日來的接觸,讓他覺得自己與眼前的姑娘相差甚遠。
他比不上“沈墜”,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心智眼界,可如此一來,便更配不上。
這令他生出一種挫敗感。
洛長淮臉色微變,先斂眸,再彆開臉。
卻是引起了雪驚醉的興趣。這人一甩頭上的馬尾,睜大眼問:“莫不成你受傷了?用我幫你療傷嗎?”無論神情抑或姿勢,裝姑娘都裝得像模像樣的。
“我沒有。”洛長淮乾巴巴道。
“那你為何這般不高興?嫌我搶了你的活?”雪驚醉又問。
洛長淮:“不是。”
沈倦看著這兩人,突然樂了,還沒來得及笑,就聽見一個溫沉的聲音問:
“你呢?”
“我像受傷的樣子?”沈倦偏頭反問,當著沈見空的麵挽了個刀花,那刀鋒擦著沈見空下頜過去,看上去碰到了,實則沒傷他分毫,力度與角度控製得精準巧妙。
“你一向隻在必要時,才告訴旁人自己受了傷。”沈見空望定他,“在某些時候,還會故意舞刀弄槍掩飾。”
沈倦:“……”
他差點沒接住刀。
“師兄,你有功夫說這些,還不如去把儘頭處的大陣破了。”沈倦慢吞吞道。
沈見空一聽沈倦喊他師兄,便頗感傷腦筋,無奈地歎了聲,朝前看去。
再過十數丈,一道鐵門沉然佇立,光憑眼看,便能感受到上麵的森然寒意,洛長淮請沈見空出手化解的陣法就在鐵門之後。
而讓沈倦感到疑惑的那股熟悉感,亦是自那傳來。
“外界局勢定然緊張,我們還是快些解決的好。”沈倦又道。
他說這話,一部分是為了轉移沈見空的注意,沈見空心知肚明,但不得不說,非常有效。
又看身後,赤旗船下層,大部分陣法被破除,守衛巡邏的鬼方紛紛倒地,不管死沒死透,都補了刀。一時間,下層看起來空蕩蕩。
“鬼方既然已經發現了我們,斷然不會就此罷手,他們定會再派人下來。這裡的出入口隻有一個,而此處業已貼近最後的大陣,幾位,我等便守在這裡,等你們歸來!”一個歸元中境的洛家人出聲。
洛長淮當即反對:“憑你們幾人,如何能守住?”
那幾個洛家人道:“自然是死守。”
氣氛陡然沉寂,洛長淮抓著弓,用力得直至手臂顫抖。
“少主,我們隨您上船,為的便是此刻。”
“門前若無人守,身後憂慮甚重。”
“兄弟幾個好歹在歸元中境,同鬼方眾廝殺多年,對他們的路數熟悉得很,少主不必過於憂慮。”
幾人又道,或嚴肅或鄭重或朗聲笑。
“洛長淮,他們說得對。”雪驚醉按住洛長淮肩膀,“前方的陣是大陣,更藏著我們都不了解的東西,甚至鬼方一族的大祭司也在裡麵,若後方來人,稍有不慎,便功敗垂成。”
“阿墜姑娘說的是,便讓我們幾個守在這裡。”對麵的人又說,“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可不能讓他們的血白流!”
“那好,你們守在這裡。”沉默幾許,洛長淮艱難開口,爾後捏起右拳捶上左胸,堅定地說:“我們會成功的。”
幾個洛家人亦如此動作,沉聲莊嚴:“為了西川!”
洛長淮:“為了西川!”
氣氛過於悲壯,沈倦斂眸,提著雙刀率先轉身,漆黑衣擺在貼近地麵的地方折轉出弧度,起落幽幽。
沈見空隨在他之後,洛長淮最後才邁出走,垂著腦袋,腳步略顯沉重。
走出一段距離後,雪驚醉捶了洛長淮後背一拳,壓低聲音,“你是打算去赴死嗎?把胸膛挺起來!你肩負著同你一道過來的二十個人的意誌,肩負著那些替你掩護開道的人的信念!”
“你要連帶他們的份一起,挺起胸膛,大步往前走。”
“是!”洛長淮挺直腰背。
作者有話要說: 沈倦:實不相瞞,我們這裡就你年紀在兩位數
洛長淮:?
沈倦:你該喊雪驚醉爺爺
洛長淮:!
其實我也想多寫點,現在劇情進度太慢了,但這個副本寫著好難,天天在卡文,真的寫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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