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說就此了卻吧,但一想到沈見空對死這個話題格外忌諱,生生改了口:“還是得過且過吧。”
沈見空偏過頭,瞬也不瞬望著沈倦。他眼眸很沉,漆黑如潑墨,而深深墨色中浮著一層不甚辨明的幽綠,顯得格外有質感。他望定沈倦好一會兒,才說:“此生我都陪你。”
“陪我什麼?”沈倦彎起眼。
“練刀畫畫。”沈見空道。
得此答案,沈倦緩慢偏頭:“無趣,還不如找沈八萬玩。”
他身旁的人又說:“做什麼都行。”
沈倦把腦袋轉過來,看著沈見空的眼睛說:“打麻將行不行?賭骰子行不行?”
沈見空少見地露出為難之色。沈倦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神情,說:“你又不好玩,吃喝嫖賭,就占了‘吃’這個字,而且拿手的並非自己吃,是‘吃’的上一個過程。”
“嫖賭除外。”沈見空無奈道,“其餘皆可。”
沈倦說這些話的本意是逗沈見空,見他如此,不再捉弄,趴回欄杆上,覆手將魚食撒儘,悠悠道:“行吧。不過說回剛才之事,我是真不擔憂,並且樂見此般局麵——被白雲間找上門不是什麼壞事,至少能昭告天下,沈倦這個人從西川回孤山了。到那時,我們花大價錢撒的網,才有機會收。”
指的是雲夢澤沈家故意在天容海色拍賣明月碧琉璃,引他競拍之事。這將是他尋到遊戲與懸天大陸之間是否存在關聯的重要因素。
“再者,我還想看看,沈家對這件事的反應。”
沈八萬花了半個時辰,終於將那些攜禮求見沈倦之人趕走,然後按照沈倦的意思,在青翡閣門口立了兩塊木牌,左書“訪客勿擾”,右題“訪客勿擾”。
但沒多久,禦雷派掌門人祁讓親至青翡閣。他衝著顯然出自那混賬大徒弟手筆的木牌翻了個白眼,一甩拂塵,大步走進去。
沈倦正琢磨著要不要找個相熟之人來青翡閣湊一桌麻將,以打法午後的無聊時光,見到祁讓,當即露出喜色。
熟料祁讓卻道:“明月閣近日在查你。”
沈倦麵色微變:“方才得到消息,白雲間也在查我。”
“可是尋常百姓接連被吸入畫境一事?”祁讓蹙眉。
“沒錯。”沈倦答。
沈見空自另一邊走來,沉聲說:“或許,不止這兩處勢力內發生事端。”
“若是誣陷,這手筆真夠大;若是旁的,其用意險惡。可無論如何,我都沒幫人背鍋的愛好。”沈倦似笑非笑,語氣幽幽,“師父,可否請你給各大門派發信,讓那些查我的人約個時間一同來孤山。省得一茬接著一茬來鬨相同的事,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哥,倦哥,你這是要一個人單挑人家一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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