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應允,君瀾毫不猶豫轉身離開了。
一時之間,禦書房中鴉雀無聲,帝北滄黑沉著臉,眼中殺意毫不掩飾,正在醞釀一場狂風暴雨。
帝北辛,雨芙蓉,我絕不會讓你們好過!
君瀾前腳剛離開皇宮,解除婚約的聖旨便急匆匆送去了宸王府。
宸王府。
帝北辛獨坐高位,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昨夜之事,陷入沉思。
君瀾何時這麼厲害了?
竟能一劍劈開弑仙殺陣!
還有那把不凡的劍,竟然是一把神器!
越想他心中的疑問就更多,卻百思不得其解。
此事蹊蹺,看來還是得去問問他。
思及此處,帝北辛起身,剛走出門就看到管家劉伯急色匆匆跑來。
“王爺,宮裡來旨了。”
帝北辛不明所以。
自他那位皇兄登基為帝,就從未給他下過聖旨,今日怎麼來了?
不知為何,帝北辛右眼皮猛地一跳,心中頓覺不安。
聖旨既到,他也隻能去前廳接旨,免得傳出去落人話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宸王帝北辛不敬先皇、行事荒唐、德行有虧,特解除宸王府與將軍府婚約,望宸王嚴以律己,欽此。”
尖細的嗓音高聲宣讀著聖旨中的內容,跪在首位的帝北辛臉色鐵青,雙手緊攥成拳。
好個不敬先皇、行事荒唐、德行有虧!
他的那個好皇兄這是為了君瀾將所有的臟水都潑在自己的頭上了,可惡,當真是可惡!
衣袖下的手捏得哢哢作響,帝北辛牙關緊咬,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早就知道帝北滄心儀君瀾,隻是沒想到他會為了替君瀾抱不平,竟會不計後果得罪自己。
要知道,他不僅僅是黎朝的宸王,更是眾人豔羨的修士,在修士眼中,凡世中的帝王,不值一提。
既然他不仁,那也就彆怪自己不義了!
是時候讓這個皇兄清醒清醒了。
周遭氣氛凝重,眾人心中一緊,宣完旨的太監見帝北辛遲遲沒有接旨,一顆心七上八下,終是硬著頭皮小聲提醒了一句。
“宸王殿下,還請接旨。”
他雖然是宣旨太監,但宸王府不同於其他大人的府邸。
他可是修士啊!
一個不如意就能輕易取走自己小命的修士!!!
“宸王殿下……”
轟——
宣旨太監剛開口,就被一股強悍的靈力給掀飛,倒飛了出去,而脫手的明黃聖旨,在空中被淩厲的靈力擊得粉碎。
“走!快走!”宣旨太監捂著翻湧的胸膛,踉蹌地離開了宸王府。
同一時間,精神力龐大的君瀾立即感受到這股靈力波動,抬頭望去,淡漠的眼中幽深。
“宸王府,有趣。”君瀾朱唇輕啟。
明明昨夜在五溪山上,她就毀了帝北辛的靈髓,這股靈力波動,為何還會從宸王府中傳出?
難道是雨芙蓉?
念頭剛起,君瀾搖頭否決。
雨芙蓉亦受了內傷,是做不到這番程度的。
難不成在宸王府中,還隱藏著修士?
罷了,不過區區赤陽境,不足為懼。
是夜,寒風淒淒,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機。
一襲白衣的君瀾如鬼魅般在夜中穿行,直奔宸王府。
原主可是死在了帝北辛和雨芙蓉手中,這份血仇,不能不報,要不是怕臟了將軍府名聲,她早在白日就出手了。
凡塵中,真是麻煩,枷鎖也是真的多。
但誰讓自己承了這份因果。再嫌麻煩,也該為。
突然,遠處一抹黑影閃過,君瀾眉眼一挑。
沒瞧錯的話,那是帝北辛。
君瀾嘴角微勾,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帝北辛要做什麼。
看著熟悉的宮殿,君瀾眼中滿是不屑。
帝北辛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心胸亦十足十的狹窄,下午帝北滄剛下解除婚約的聖旨,晚上就來找麻煩。
隻是……他靈髓已斷,眼前這個完好無損的帝北辛,哪兒來的?
看來宸王府,有很多秘密呢。
帝北辛壓根不知道自己身後跟了條尾巴,輕手輕腳落到一座宮殿屋頂,掀起一塊琉璃瓦,一襲明黃龍袍的帝北滄映入眼簾。
殊不知,案桌旁看著奏折的帝北滄渾身繃緊,捏著奏折的手指驀然收緊。
危險!
他故作鎮定,思緒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