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飛船上落下五道身影,三男兩女,立於通天閣簷上,風過,衣袂飄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居於正中的男人年過半旬,一頭白發,隻見他大手一揮,氣勁拂過,眾人紛紛安靜了下來,目光炯炯望向簷上的幾人。
君瀾眉頭微蹙。
仰著脖子看人,她著實不習慣。
“今日是飛雲宗招收弟子之日,凡是覺醒了靈髓之人皆可上台測靈。”渾厚的男音響起,在靈力的推動下,整座皇城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測靈開始!”
話甫落,身旁的四人合力結印,通天閣正中一座高台拔地而起,台上九根潔白無瑕的圓柱聳立,精巧的紋路襯得其莊嚴無比。
“我先來!”人未至聲先到,激動的男聲剛出,一抹快如閃電的身影一躍上了高台。
少年十四五歲,意氣風華,他朗聲道:“雲飛揚,十四歲。”
語罷,他伸出手掌貼在圓柱上,沉聲一喝,勁風起,卷起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幾息後,手下的圓柱猛地亮了起來,隨即,接二連三的圓柱亮了起來,絢麗的金色光芒直上雲霄。
直至第五根圓柱不再亮起。
高台上的五人相互對視一眼,目露讚賞,連連頷首。
星月大陸靈氣稀薄,能點亮五根測靈柱,也算是天賦異稟。
雲飛揚眉頭一挑,嘴角含笑,熾熱的目光望向高台上的五人。
“雲飛揚,天賦不錯,這塊牌子收下吧。”正中的老者右手一攤,一枚精巧的玉佩乍然出現。
他手微微一抬,玉佩徑直飛向雲飛揚,準確無誤懸浮在他的眼前。
雲飛揚喜滋滋握住牌子跳下高台。
“張夢,十三歲。”
“李琴。十五歲。”
……
越來越多的修士上台測靈,可沒有誰能比得上雲飛揚。
直到雨芙蓉和帝北辛並肩而來時,眾人雙眼一亮,總是忍不住偷偷瞥幾眼君瀾。
他們三人的愛恨情仇早已傳遍了整座皇城,甚至還有了話本子,眼下當事人近在眼前,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君瀾一襲白衣,清冷絕美的臉龐依舊令帝北辛心動,可一想到她無情的毀了自己的靈髓,那點悸動化為憤恨。
帝北辛掃了君瀾一眼,大步躍上高台,靈力猛提,測靈柱亮了起來。
一根、兩根、三根、三根半……停了!
帝北辛臉色陰沉,再次運轉靈力,奈何測靈柱紋絲不動。
見狀,君瀾訕訕一笑。
看來帝北辛背後那人也不如何,否則也不會隻亮了三根半。
帝北辛沒有錯過君瀾的嘲諷,一口怒氣堵在胸口,難受至極,怒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豈料,一向溫柔的雨芙蓉麵色凝重,自顧自往高台上而去。
“芙蓉!”帝北辛喚了她一聲,一頭霧水。
雨芙蓉的靈髓在自己的體內,她為何要上去測靈?這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他的臉嗎!
雨芙蓉置若罔聞,義無反顧踏上高台,一股靈力波動乍起,驚得帝北辛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
她何時有了靈髓?
帝北辛滿腦子疑惑,卻無人替他解答。
一根、兩根……六根!
測靈柱整整亮起了六根,眾人倒吸了口涼氣,轉眼間,議論紛紛。
“天哪!六根,整整六根啊!”
“原來丞相府千金天賦這麼高的,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
“怎麼可能?”帝北辛滿臉的不可置信,呢喃道。
與之相反的是高台上的雨芙蓉,親眼看到自己的實力碾壓眾人,得意的笑怎麼也撫平不了。
兩人的一舉一動君瀾儘收眼底,她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不過刹那,消失不見。
這兩人很是有趣呢……
“此女不錯,你們可不要同我搶。”老者右手邊的婦女麵帶微笑,眼中是誌在必得。
“陳長老,現在還沒到搶徒弟的時候呢。”老者調侃道。
“龍老說的是,到時咱們在各憑本事。”
陳長老掩飾住心中的急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玉佩送了出去。
拿到玉佩的雨芙蓉準確望向鶴立雞群的君瀾,挑釁一笑。
君瀾冷嗤,翩然一躍,輕飄飄將手貼在測靈柱上。
靈力微動,測靈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亮起,最終,九根測靈柱通通亮起,耀眼的金光衝天而起,隨即散成點點金光飄落。
“這這這……九根呐!這就是極品靈髓!”眾人目瞪口呆。
“快看!”
隻見碧空如洗的天空驟然祥雲漫天,百鳥飛舞,一片欣欣向榮之象。
“她就是聲名遠揚的君瀾,倒是名副其實。”龍老滿臉欣慰。
“能點亮九根測靈柱還引得如此異象的,僅此一人,看來我飛雲宗要迎來天大的機遇了。”
另外四人點頭,應聲附和。
君瀾淡定地收回手,異象隨之消失,她平靜地望了眼帝北辛和雨芙蓉,轉身離去。
她雖失去神骨,但在萬靈心法的滋養下,修為蒸蒸日上,雖不如昔日萬分之一,但在靈氣貧瘠的星月大陸,綽綽有餘。
挑釁她,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