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歌”環顧一圈,不見她爹的靈位,莫非父親在世?既然在世,女兒出嫁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能缺席呢?
暗自嘀咕,“原來,這假寨主姓顧啊。”
“夫妻交拜——”
對麵而拜,“陸尋歌”認真端詳,這丫頭眼裡水盈盈的,眉頭微蹙,樣子有些委屈。
“陸尋歌”迷惑了,被逼婚的是他啊!他才是受害者,可主謀卻像是受了欺負似的。
沒得考慮太多,耳邊就聽到喜娘的聲音:
“送入洞房——”
喜堂外大擺宴席,人聲鼎沸,人群絡繹不絕。
與此同時,牢房暗流湧動。
寨主大婚,嘍囉們給牢頭壯漢送來兩壇酒和好幾碟小菜。
壯漢和另一個看守牢房的嘍囉舉碗共飲,好不暢快。
“封長泊”靠在欄門上,向小皙揮手,衝前方抬了抬下巴,“看到那個壯漢了麼?”
顏小皙順從走過去:“……我沒瞎。”
“看到就好,咱們引他過來。”
“你打算怎麼引?”
“哭。”
顏小皙:“???”
“封長泊”補充解釋,“你來哭。”
顏小皙:“??!”
“封長泊”無奈攤手,“要不然呢?我一大老爺們怎麼哭得出來?”
“我……”
“封長泊”捏捏她的兩肩,“要幫忙嗎?我出手,肯定痛!”
顏小皙翻白眼:“你出手,肯定殘!”
她有些為難,易容術是不能讓水沾到肌膚的,她絕對不能哭。
可是也不能將鬥轉星移的秘密告訴他,畢竟這是入室所傳,沒有師命,半分不可泄露。
不就是引人過來嘛,大聲就行,非得哭?多沒麵子。
顏小皙靈機一動,撒開嗓子嚎起來。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樹下的狗子心憔悴。外邊的鳥兒成雙對,使我不得開心顏。隨手抽出草一根,淒淒慘慘戴發間。從今再不受那相思苦,悲痛欲絕把牆撞。”
“封長泊”被突如其來的歌聲嚇了一跳。“你乾嘛?試圖用魔音穿耳粉碎機關?”
“彆打岔,時間緊呢沒空想歌詞了,跟著我一起唱。”
“我沒聽過,不會……你唱成這樣遲早要被打的……”
耳邊突然又“啪”的一聲,如平地驚雷。
“啊~這曲調悠揚悅耳,詞句平白易懂,歌聲震撼人心,真是人間仙曲啊!”看守牢房的壯漢猛地放下酒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另一個嘍囉聽著歌聲,感動得泣涕漣漣,“啊,太慘了,唱得真是撕心裂肺啊——”
“封長泊”捂臉。
浮花寨的人審美是不是有問題?
但是,壯漢和另一個嘍囉的確被吸引著走過來了。
“小白臉兒,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唱這麼悲傷。”
“長泊彆攔著我,我沒臉活了,這首曲子,就是我的絕唱了。”顏小皙說著往牆上撞去。
“封長泊”十分配合地抱住她,“小兄弟冷靜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樹啊!”
“得不到就算了……如今兄長成親,連喜酒也喝不上……啊!誰家成親關小叔子的啊!”
“小白臉兒啊,再忍耐一會兒嘛,等寨主成親過後,就會把你們全放了。雖然你目前出不去,但也不用尋短見呐!”壯漢安慰道。
邊上的嘍囉回頭拎著酒壇回來,倒了一碗酒遞給她。
“小白臉兒啊,給你,喝了就睡一覺,明兒就能出去了。”
“不要碗,我內心堵得慌,要拿壇才痛快!”
可是酒壇太大了,沒法從欄門遞過去。壯漢沒辦法,隻好取鑰匙開門。
壯漢剛打開牢門,立馬就被“封長泊”拉住點了昏睡穴暈過去,邊上的嘍囉則是被顏小皙打昏的。
“你能不能溫柔點……”
“封長泊”挑眉。
“這樣最快好不好!”她內力又不能亂用,點穴哪把握得住力道。顏小皙不多解釋,立刻把嘍囉的衣服脫下來。
……
過了一會兒,牢房裡依舊躺著兩個人,一個白衣小公子,一個書生。
隻是,看守牢房的人,不見了。
後廚忙得不可開交。
二虎在門外偷窺,反複摸著袖子裡的藥包,急得抓耳撓腮。
一則進去後人多眼雜,二則活兒多,他找不到恰當的時間下藥。
肩頭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二虎回頭,原來是個嘍囉,正舒口氣,然後突然被他拉到一邊。
二虎驚魂未定,“你、你是?”
那嘍囉放開他,利落撕開假麵,愕然是陸尋歌。
“少俠饒命啊!”二虎雙腿一屈,“咚”的一聲跪下來。
陸尋歌哭笑不得,一把將他拽起來,“任務沒完成?”
“少俠我很努力了,但是沒有機會,你再等我一段時間哇!”二虎又跪下,開始抱某人的大腿求饒。
“把藥給我,我替你去,你回暗道等消息。”陸尋歌踢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