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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一出現就引萬人矚目,而有些人,一露麵,人們就會投來異樣的目光。
顧淩塵剛出現在廳堂,立刻引來各種目光。
那些坐在位置上的人衝她指指點點,有些則竊竊私語。
“你看那個姑娘長得好奇怪喔!”
“她那半邊臉好醜……”
“看起來像妖怪,她乾嘛不拿頭發遮一下。”
顧淩塵頭皮緊繃,臉頰滾燙,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袖,恨不得找打個洞鑽下去。
但直站著不是辦法,她強行忍住不適,取了食物找了個位置坐下。
過往人群總是莫名投來異樣的目光,極不友善。顧淩塵如坐針氈吃了幾口,耳邊總是莫名響起像蚊子一樣嗡嗡嗡的私語。
若是議論一兩句就罷了,可她不能忍的是他們成群結隊議論。
她終是忍不住,猛地拍桌站起來,“看什麼看!想議論不能等我吃完早飯回屋再議論嗎!”
“長得醜還不給說了?什麼世道,切,人醜事多!”
“裝什麼無辜,醜就是醜,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錯了都不讓說?”
“要不你下次帶個麵具再出來吧哈哈哈哈哈,你看不見,咱們看著難受啊!”
“你們!”顧淩塵一生氣,直接把桌上的筷筒砸了過去。
人群開始哄鬨起來。
眼看要鬨出一場大戲,人群中突然衝出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直接將顧淩塵拽走了。
封長泊一邊拉著她走一邊道:“倚星樓三教九流皆有,彆跟他們一般見識。”
“我長得是不是很難看?”顧淩塵哽咽問道。
封長泊搖頭,“我並不覺得難看。”
他不能說好看。對相貌自卑的人說好看,無異於反向補刀,傷口撒鹽。
“人之審美不同,想法自然不同。有人偏愛美貌,亦有人隻愛平凡容顏下的真心。相貌是重要,但非絕對。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千萬副臉,上天賜予你生命與容貌,無論平凡或出眾,這張臉,隻單獨給了你,你是獨一無二的,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
顧淩塵甩開他的手,顧自哭起來。
“獨一無二又怎麼樣,世上那麼多美貌的人,我一家子相貌均不差,偏偏我就中獎了,成了最醜的那個,還是個女兒身,我果然不配得到世人的歡迎……”
“你容貌比不過他們,這不還有機甲術嘛,論手藝,在場的美人兒誰敢跟你叫板?”
顧淩塵還是哭,“手藝好有什麼用!長得醜不配擁有姓名……”
“怎麼能說是醜呢?你問問尋歌他們覺不覺得醜?我也沒覺得醜,你自己就把醜字往頭上戴,傻不傻?”
顧淩塵哭聲減小,但還是絲絲抽泣個不停。
封長泊隻好像哄孩子一樣,“彆哭了,你笑起來的樣子很暖,能給人帶來力量,笑一個?求你了大才女,笑一個好不好?工匠界的大才女,怎麼能輕易被一群庸脂俗粉帶哭呢?”
顧淩塵拗不過他,站直起來看著他,咧開嘴笑了,淚落下來,哭笑同時,十分滑稽。
封長泊取出一塊帕子替她拭去那一滴淚。“你記住了,他人評論不可全信,彆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謝謝你長泊。”顧淩塵眼淚又落下來,隻是這次的淚,似乎沒有那麼苦澀了。
封長泊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啊對了!我可以收集撰寫一些勵誌的故事,給你們這些自卑群體看一看。對!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一激動把帕子塞到她手裡,“我去寫作了,你自己擦啊~”
“誒?”顧淩塵還在恍神,封長泊已經跑了老遠。低頭看著手心的帕子,無奈一笑,將它像珍寶一般折疊收好,藏在衣服裡,溫暖無比,仿佛擁有了整個春天。
……
顏小皙覺得自己今天撞邪了。
她今天又碰上竹葉齋的冷畫子跟淮安劍派付掌門的秘密談話了。
她才剛要伏在牆邊偷聽,他們就談完起身了。
顏小皙一拍大腿,貼牆根這種事,怎麼著也要趁早啊,現在這個點,就算沒聽到也要被人誤會了。
竹葉齋跟淮安劍派走得挺近啊,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顏小皙沒空管這些門派的事,提起腳打算原路返回。
“牆角的朋友,可否出來?”冷畫子凝眉厲聲道。
還是被發現了。
顏小皙閉目,無奈歎息。想想躲也沒意思,隻好硬著頭皮出來堆著笑臉迎人。
“冷兄,許久不見。”
顏小皙內傷未愈,沒法用易容,隻好用本來麵貌扮了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