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烏鴉跟天下鳥鴉是雙生子?”小皙問道。
“不是不是,他倆文風不一樣。天下烏鴉寫的太正式,這個天下鳥鴉寫的比較通俗易懂。”
小皙內心不屑輕哼:市井之流,通俗易懂沒見著,俗倒是一流。還冒犯他人,用相似的名字。就這種著書者,我見一個打一個。
“不僅是這樣,這裡麵有一些事跡是借鑒天下烏鴉寫的《江湖異聞錄》,所以顯得半真半假、雅俗有趣,讀起來特彆帶勁兒。”
“那天下烏鴉知道嗎?”
“管他知不知道啊,好看不就行了嘛!借鑒算什麼啊,鳥鴉著書也很辛苦的,何必為難呢,放寬心放寬心啊。”
這番話要是被長泊聽到了,他該多寒心……
顏小皙徹底無話可說。借鑒相同事跡,歪曲
篡改一番,再借助相似字形托名而作。她氣得咬牙切齒,一口氣堵在心口,悶得慌,全然沒了喝茶的雅興。
場上眾人還有聲有笑靜候著顧堡主入席。
不一會兒,隻見顧慈扶著顧堡主,和西方龍王一同走來,幾人有說有笑地恭維了幾句才分散落座。堡主夫人跟在後麵,唯唯諾諾地坐在亭子的帷幕後。
亭子帷幕前的紅木架台仍擺著指環,因昨日說了它是贗品後,便再沒人注意到,儼然成了擺設。
飛仙湖畔,依舊如昨日般駛來小船,琴聲疏寂,聲沉如鐘。
“凡夫籌謀敗天意,絕世卅魔成棠溪。
恩情付卻雪茫茫,佳人驀然踏彆枝。”
眾人麵麵相覷,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凝重。尤其是付餘歡,原本談笑風聲的樣子瞬間僵化,目光陰鬱了幾分。
慕容灼好整以暇,頗有幾分興趣聽下去。
陸尋歌則眉頭微攏,隱隱有不祥預感。
誦詩聲幽幽傳來:
“紅妝卸儘隨魔寇,韶華錯付憐未知。
寶劍不敵鴛鴦語,古來耽兮古來癡。”
顏小皙一時好奇。“這說的,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大家表情這麼古怪?
撫尺一響,說書人將故事一一道來:
“話說數年前,塔木多族逐鹿中土、建立東戎,勢不可擋,其中跟隨王子南征北戰的卅魔劍更是名聲大振。東戎滅亡後,淮安付家把卅魔投入鑄劍爐重造,煉成舉世神兵——棠溪。其後,魔頭殷重火對此劍垂涎不已,便化名尹崇,撩撥付家三小姐付雪……”
顏小皙驚訝。
等等,撩撥?她的木頭殷師父有這本事?
啪!
又一聲巨響,卻不是撫尺,而是付餘歡的拍桌聲。
“顧老哥!你什麼意思?!”
陸尋歌站在玄武幫隊伍中觀察,暗叫不妙。
看來有人從中作梗,故意挑撥顧家堡和淮安劍派的關係,破壞三派合一。
說書人仍是繼續說著:
“付雪對其心生愛慕,然她早與表兄付餘歡有婚約。付餘歡精通兵器,曾給予掌門付玄子多種建議,乃是付玄子心中的淮安劍派繼承人。介於付餘歡是表親,又對付家鑄劍有恩,付玄子一並將三小姐許配給他。未曾想,嚴冬臘月出了變故。成婚當天,殷魔頭趁亂盜劍,付三小姐嫁衣未褪,便騎馬隨魔頭而去。”
付餘歡忍無可忍,直接越過飛仙亭,跳到小舟上,一把揪起說書人的衣領怒喝:“好大的膽子!敢談付家長短!”
琴聲戛然而止,彈琴老者隻抱著琴大氣不敢出,劃槳船夫則龜縮在船頭,小心翼翼探視著。
說書人嚇得魂不附體,說話結結巴巴。
“不……不關我的事啊……是、是顧堡主吩咐的,小的就是照著讀出來而已啊!饒命啊饒命啊!”
“顧老哥,你怎麼說!”付餘歡怒目圓睜,腳下運起輕功躍到飛仙亭,把說書人丟到顧醒麵前。
顏小皙暗自思索著。不一會兒便明白了。“難道,雪無影就是付雪,付掌門出逃的未婚妻?”
可是,如果殷師父對雪無影有意,為何還要在臨墨峰當著眾人的麵拒婚,讓她顏麵儘失,負氣回玉雪山,轉而淪為大眾笑柄呢?
她想不通。
尹無風端詳某人疑惑的神情,溫言細語解釋:“家醜不可外揚,這是付餘歡的一塊心病,被當眾說出來當然要惱羞成怒了。”
顏小皙回過神來。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疑惑什麼,隻是敷衍地衝他笑笑,又將目光放到飛仙湖。
慕容灼看熱鬨不嫌事大,搖著扇子觀戲,時不時喝上兩口茶,冷嘲熱諷道:“嘖嘖,想不到一向豪爽的付掌門,也有這樣的情坎啊,有趣。”
“爹……”顧慈聽完講述,方知付餘歡有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心下諸多不滿,當即衝顧醒憤懣道:“雖要轉移各大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