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不高,心思不少。天天操心這操心那的,這會兒又在瞎想什麼?”
“沒想什麼。”她微笑,“不早了,休息吧。”
早知他們的距離在新劍會結束後已產生,隻是不曾想越發明顯了。
“欸……”陸尋歌剛想叫住,奈何人已走遠,根本沒等他。
手上那支白玉簪子,被緊緊握著。
終究,沒送出去。
……
“少俠想買這支簪子?”
“是。”
“是為那個姑娘?”
“老師傅聰慧,小生的確為此而來。”
老人會心一笑,將他請到內室。
內室茶香嫋嫋,莫名使人放鬆。屋內有好幾張紅木桌和木架,玉雕石雕琳琅滿目,歎為觀止。一老一少麵對麵坐下,談了一會兒,老人對今日兩位買簪人的關係了然於心,便將簪子兩手遞出。
“在下玉成子,此簪喚名——百丈冰,乃老朽為一故人所做,隻是蒼天無眼,人去樓空。此簪無主,留著也是枉然。如今能覓得珍愛之人,也算一份機緣。”
“原來您就是與鑄劍大師付玄子齊名的雕刻大師玉成子。”陸尋歌兩手恭敬接過,拿著簪子細細打量,“百丈冰、百丈冰,冰霜遍地、傲骨錚錚,前輩所言故人,定是一位奇女子罷。”
玉成子聽了,卻不正麵回答,隻是放下茶杯,重重歎氣,吟道:
“六片飛霜欺傲骨,
一去懸崖百丈冰。
紅梅不諳流蜚語,
誅魔澗下鑄英靈。”
陸尋歌愕然,怔怔看向玉成子,又看向玉簪,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玉成子悲愴萬分,沉痛道:“忘身崖,一入崖下已忘身。誅魔澗,誅魔不成誅忠魂。義勇重火已滅,白衣血狐墜崖。蒼然亂世,黑白顛倒,長夜未央,黎明何方?陌上嬉笑且尋歌,隻怕老朽有生之年,無福相見了。”
陸尋歌聞言,身體微僵,隻將簪子緊緊攥著,一言不發。
“小夥子,你也覺得老朽老眼昏花不分是非了?”玉成子反問。
陸尋歌仍是不說話。靜默半晌,忽然站起來,一撩衣袍,重重朝著老人半跪,雙手抱拳,竟是哽咽起來:“晚生……代表臨墨峰眾位含冤之靈,謝過玉前輩仗義執言!”接著兩腿屈地,鄭重地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