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麵露難色,“夫人近日還是少花些錢置辦一些無用的東西比較好。”
瞧這話裡話外陰陽怪氣的。
就差指著鼻子叫人把錢交出來了。
再說了,陸依晚隻是個將軍府的女兒,三兄妹的親媽也沒有明媒正娶,換句話說他們就是陶砌寒的私生子,又不是什麼香餑餑,誰上趕著求娶啊?
倒還挺自信的。
也罷,這畢竟隻是無腦瑪麗蘇的世界,不能計較太多。
金滿玉在心裡默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竟然把一家子的奇葩湊齊了。
她不急不氣,也不做聲,端莊文靜地坐在凳子上,麵帶微笑靜靜看他們表演。
錢是她的,鑰匙也在她手裡,不服?
哦那就去跳河吧。
一直在旁邊觀察的陶庭然終於沉不住氣了,他翻臉如翻書,完全忘了自己昨天是個什麼模樣。
“母親,你最近變了好多。”陶庭然蹙起眉,“難道是我們兄妹最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真的像外麵說的那樣,因為父親不在家,而您又年紀輕輕,所以、所以才……”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意思擺明就是說金滿玉年輕,家裡又沒有男人,所以她在外麵找了野男人,才對家中的三個繼子繼女態度不同以往。
金滿玉一聽,臉上笑意更深。
這麼大一口鍋下來,這一家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心黑。
金老爺要是知道自己女兒被送進這種狼窩,當初恐怕說什麼也不願意把女兒嫁進來。
金滿玉不搭腔,轉過頭去問趙惜春:“小桃現在怎麼樣了?”
一想到女兒奄奄一息的模樣,趙惜春眼淚就止不住了:“還吊著一口氣,但往後……能不能活下去,看她自己了,我找到她的時候,桃兒嘴裡都是血,大夫說她傷勢重,再遲一些,恐怕我就見不到她最後一麵了。”
金滿玉點點頭:“稍後你跟我去庫房,我拿些銀兩給你,對了,我記得府中有一株人參,放著也是放著,你拿回去給小桃用吧。”
聞言,趙惜春頓時有些局促,“人參?那麼貴重的東西……”
她連忙搖頭,“夫人,我是來找您討公道的,不是要占您的便宜。”
金滿玉拍拍她的手笑:“我的東西,我要給你就給你,怎麼算占便宜?小桃那孩子我見過,是個好姑娘,命不該絕,你當母親的,要客氣也不是這個時候客氣。”
趙惜春眼眶又紅了,這才點點頭,“夫人大恩大德……”
話未說完,陶庭樂麵色鐵青地站起來:“不可以!憑什麼!那株人參分明是以後要分給我娶妻的聘禮,憑什麼交給這種人?!”
他又氣又怒,一雙眼睛仿佛要冒火,陶庭樂再也忍不住,撕下麵具惡狠狠地瞪著金滿玉,尖聲喊道:“你是不是瘋了?!你有什麼資格把我的東西拿走?!”
劉管家也是滿臉不悅。
胡亂買田置地也就算了,那株人參價值千兩,是金老爺給女兒出嫁用的嫁妝,但既然進了陶家,就是陶家的東西。
老夫人年紀大,身體不如以往,常年在寺廟禮佛,這樣一個心善的人,要不是到底想著那是金滿玉以後要填給陶庭樂娶妻的聘禮,早就要了過去。
現在她竟然要把這種尊貴的東西給一個下人的女兒?!
劉管家忍不住了:“夫人,你這樣做,實在是過分了,老夫人要是知道這件事,會責怪你的。”
金滿玉笑盈盈的:“怎麼會呢?老夫人她還在寺廟清修,怎麼管得了府中的事?再說了,這是我爹給我的嫁妝,我拿走又怎麼了?”
劉管家滿麵森寒,提醒她:“出嫁從夫,況且,夫人今日的身份早已不同往日。”
這就是在暗示她一個商賈之女,搖身一變成為將軍府的夫人,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金滿玉敷衍點點頭,“哦,你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