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便將它當成了自家的懶人沙發,撐著手臂,屈起一條腿,另一條腿懸空在邊緣,自在地晃晃悠悠。
她仰起臉,聞著淡淡的棗花香氣,倦意不自覺湧上……
陸時序悄悄尋了機會,跟著走出屋子時,看到的就是背對他坐在石頭上的南枝,以慵懶得沒骨頭似的姿勢蜷在那裡。
她仰著頭,山風有一下沒一下地掃過發尾,在她細得能一隻手掐住的後腰處,來來回回地掃蕩、撩動。
這一刻,陸時序竟然嫉妒起了能吹起她發絲的風。
劈啪。
他不自覺往前邁出半步,踩到根枯枝,發出聲響。
南枝懶懶地回頭看了眼:
“是你啊。”
陸時序覺得喉嚨乾涸得厲害。
他看著南枝那一頭濃墨瀑布般的長發,心裡發癢。
隨後不知道想起什麼,就轉頭走開了。
南枝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卻未在意。
她換了個姿勢,屈起膝蓋,把下巴放上去,半合著眼,隨時要睡過去。
這時,一股清新的草木花香撲鼻而來,叫人心曠神怡。
連帶著南枝的困意都掃空不少,她微微抬起眼皮:
“花冠?”
沒錯,正是由陸時序親手編的一頂花冠。
綠色草葉打底為骨,彩色野花做點綴豐盈了肉。
在這時節,漫山遍野都開著知名和不知名的花,色彩繽紛,美不勝收。
陸時序的審美好,不同顏色的花朵在他手裡搭配起來,不管色彩多麼豐富,也不會讓人覺得雜亂無章,反而有種和諧、恰到好處的美感。
就算是南枝看著,也不由得心生歡喜。
她本來就喜歡植物,在家時,花瓶裡的鮮切花就沒有斷過。
所以,看到這樣一頂漂亮到歎為觀止的花冠,很難不為之心動。
陸時序看出來了。
他再次把花冠往前遞了遞:
“送給你。”
南枝有些猶豫。
總覺得那花冠像個燙手山芋,接了就是麻煩。
陸時序似是明白她的顧慮,提醒:
“隻是一頂隨手就能編成的花冠。”
當然不可能是隨手就能編成的東西,它需要耐心和審美,還有天時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