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下腰,蹲下身子,看著那黑甲將軍,“你叫什麼名字?”
黑甲將軍不知為何,就回答了:“蘇沃洛”
夏極淡淡道:“無論什麼地方,忠義的人,總是能讓人有著好感。”
說完,他左手隨意一拍,空氣裡的水頓時凝固起來,流入了這黑甲將軍的傷口上。
水行——造物。
水之中,將軍身上的一切傷口重新生出了神經與筋肉,纏結編織。
做完,他又看向白衣教士,“你用的是獻祭之法吧?獻祭的心臟那麼小那麼多,是誰的心臟?”
也許彆人沒看清,但他看清楚了。
白衣教士完成的儀式,就是獻祭的最後一步——奉上祭品。
他獻祭的則是許多兒童的心臟。
白衣教士神色平靜,絲毫不覺得自己為惡了。
他淡淡吟唱道:“祂會從死亡與冰雪裡而來,為這個國度帶來新生與希望,而王子所做的一切,祂都會看在眼裡。一切阻攔都是脆弱的!”
隨後,他手掌一揮,“褻瀆者,死!”
那可怕的十階魔狼頓時向著夏極撲了過來。
空氣頓時炸開了,可怕的力量震蕩空間,凝聚成了近乎實質的法相,這法相沒有形體,黑幽幽一團。
因為這魔狼根本沒學什麼玄功,它是靠著自己本身的力量與天地交感而獲得的力量。
這種天然形成的法相,加上魔狼本身血脈的強大,使得對麵撲來的魔影化作了一座山巒。
蘇沃洛死死瞪大眼,看著那夢魘般的巨獸。
他認得這巨獸。
這是曾經虐殺了一支由六千騎兵,兩千火槍手組成的軍隊的魔狼。
在冰雪羅刹之國被稱為三神之一的狼神。
夏極靜靜看著這頭魔狼。
他在和太上一戰之後,對於法身的用法有了新的領悟,或者說擁有了更高的掌控度,那麼就用在這裡試試吧。
於是,
他對著山巒伸出了手臂,
那手臂如是單獨釋放了一般,
血液激蕩,發出雄渾到如是無儘深海海潮拍打的低沉聲音,
心臟跳動,如是擂槌起了震蕩空間的殺生戰鼓。
他的左手臂整個兒膨脹,炸開,化作了一隻可怖到讓人無法喘息的龍爪,龍爪長六丈,攜帶著靜謐的黑色火焰,
這是黑皇帝的龍爪。
龍爪一下子把魔狼按倒在地,
然後五指一扣,就把這狼神抓在了手掌之間。
握緊。
黑火從指縫之間揚了數米,但凡沾染到的一切,都化為虛無。
而被抓在其中的魔狼,直接焚燒起來。
它的毛發、四肢、尾巴、頭顱、獠牙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從這個世界裡擦去。
魔狼隻來得及發出幾聲哀嚎,就再無聲息了,漸而整個兒消失在這空間之中,再不複存在。
夏極手掌一握,龍爪便是又恢複成了原本的大小。
這就是他在與太上一戰後獲得力量——軀體部分法身化。
而不需要每一次都完全的變身了。
恢複手掌大小後,夏極右手直接抓起腰間的槍,扣動扳機。
嘭!
出膛的子彈承受了夏極的力量,化作一道閃電瞬間貫穿了伊凡的頭,伊凡還未反應過來,頭顱就炸開了。
這顆子彈擁有著遠超子彈本身的威力。
白衣教士愕然地看著這一幕
這男人究竟是?
他的皮囊裡包裹著一個神明嗎?
怎麼會這麼強大?
他口中急急地頌念著:“祂會從死亡與冰雪裡而來,為這個國度帶來新生與希望,而王子所做的一切,祂都會看在眼裡。”
他驀然睜大眼,他腦海之中一幕幕畫麵交疊,最後定格在眼前這神秘的男人身上。
似乎,這男人與《死亡古經》上的這句話無比吻合。
他從風雪裡走來,伸出了死亡的神之手,他看到了王子做的一切,所以他殺了王子
這怎麼可能?
夏極隨手又是一槍,貫穿了白衣教士的頭。
其他人終於反應過來了,紛紛舉起了火槍。
砰砰砰砰!!
急促的槍聲響起。
子彈紛飛而來。
夏極抬手隨意一抓,所有子彈都被他抓在手中。
他再隨意一甩,在所有人還未發出驚呼前,子彈已經精準地貫穿了他們的咽喉,奪走了他們的生命。
此時
冰蓮公主已經看傻了。
那黑甲將軍也大腦一片空白。
遠處,
紛亂聲音裡,宮廷守衛們在恐懼的支配下,下意識地抓起火槍對著夏極方向進行射擊,這個動作就如溺水者抓住的救命稻草,沒有理智但卻無法控製。
夏極在子彈裡,往前行走,所有子彈根本連他的氣罩都無法破開。
隨著他的走動,越來越多的守衛開始射擊。
城牆上,城門前,側邊的欄杆後
夏極仰頭。
部分軀體法身化,還真是有用。
黑皇帝就綁定了夏極這個身份吧,本就是準備和世家對著乾,那就暴露在人世前吧。
否則
獲得了這樣的力量卻藏頭露尾,又有何意義?
嘩!!
嘩!!
他背後脊梁兩側忽然有了異動。
兩隻巨大的羽翼突然生出,他拍動了一下,靜謐黑焰頓時如煙繚繞,如溪流淌
嗖!
夏極在兩隻巨大黑翼的拍打下飛騰上了天空,一個俯衝,純黑火焰洗過大地。
所有對他射擊的士兵,以及城牆,城門完全的化作了灰燼。
城門外,諸多簇擁的士兵仰頭看著這一幕。
這些士兵是三個王子與冰蓮公主的。
此時,他們隻能瞪大眼,看著高空,那扇動著黑色羽翼,在風雪裡,帶著死亡高高在上的神祇。
宮殿深處,那明顯是教會一員的妃子驚懼地趴到欄杆前,看著遠處那身影,
忽然禁不住心底的悸動和恐怖,瞬間跪倒在地,
口中呢喃著:“祂會從死亡與冰雪裡而來,為這個國度帶來新生與希望祂是眾神的母親,是無上的崇高”
這妃子深吸一口氣,跪倒,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