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先生的怪物弟子們(第一更)(2 / 2)

皇兄萬歲 剪水II 11852 字 10個月前

年盈都如勉強支撐著。

每一次,

年盈都給人以下一秒她會撐不住的感覺。

直到她再無可退,背部頂在了一麵冰涼的厚牆壁上。

這已是巷子的儘頭。

三名血雨樓殺手對視一眼,三人同時撲出。

噠噠噠!!

一人居中,

另兩人則是踏著兩邊牆壁飛速而行,

三道充滿了血煞氣息的虛影頓時飛來。

狂風漫卷。

年盈看著這深深的巷道

真的很深

似乎連街道也遠了。

她壓刀,抓刀,抬刀,一氣嗬成。

旋即高挑的軀體進入了一種近似於禪定的狀態。

下一刹那

刷!!

一道灰蒙蒙黑影從她體內竄出,麵無表情,去向遠方,如是黑色的光,灌滿了這狹長的巷道。

黑光掠過了三名甲級殺手,一瞬便已站到了巷口,望見已空無一人的街頭,轉身,握刀,在返回。

在返回的過程裡,那三人身上毫發無傷,但卻已經軟倒在地,沒有了呼吸,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刀斬神魂,不傷肉體。

是為陽神道法。

嗖!!

那灰蒙蒙的黑影回到了僵直的年盈體內,那高挑嬌軀才恢複了活力,同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真冷。”

年盈抱了抱肩,再看懷裡的書卷,完好無損。

她這才舒了口氣,這可是老師交給她的第一件事,怎麼可以不做好呢?

山隘的某個路口。

一名白衣冷傲的刀客斬下最後一名殺手的頭顱,冷笑著搖搖頭,道了聲:“沒用的廢物。”

這是杜白,是十號。

但他臉上終究有些遺憾,因為打鬥的過程之中,他發現【陽神道法】似乎不是那麼好用啊,一旦用了,陽神是厲害了,但肉體就暴露了,而飛出去的陽神會感受到“來自於物質世界的冰冷”,返回軀體後還會使得自己陷入一定程度的虛弱。

再外待的時間越長,虛弱越嚴重。

他是有些後悔,當初挑選功法時,老師可是一再強調“這【陽神道法】不好練,難以大成,大成之後也會有頗多限製”,但他為啥頭鐵就非要選這門玄功?

沒看到風吹雪,許鈴鈴都選了【陰陽五雷】嗎?

杜白歎了口氣,抓緊《天下勁氣》的書卷,往一旁的小山城走去。

這是前十的戰況。

但排名靠後的弟子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有瘋狂逃竄的。

有被重傷的。

甚至還有被殺死,奪了書卷的。

不過殺手從死去的弟子們身上取走的還有一塊令牌。

他們不認識這令牌,也沒準備把令牌上報,便隨意地裝在了自己的兜裡,作為一個小小的珍藏品。

可血衣樓也不乏聰明人,在第一夜過去,黎明時分到來時,

第三樓的樓主趙割翹腿坐在大椅上,一邊優雅地吃著不知名的肉,一邊靜靜聽著戰況的彙報。

無論是自己樓中的殺手,還是那些散步書冊的神秘人,都有死有傷。

灰色裡,一個染著血跡的麻袋被放在了他麵前。

麻袋打開,露出其中一張少女的俏臉,那俏臉滿是血汙、淤青、汙穢,顯然受到了不小的折磨。

趙割丟下餐刀,擦了擦嘴。

觀察了一眼,道:“都是這麼年輕嗎?”

他部下的殺手道:“是。”

趙割問:“死了多少人?”

殺手道:“因為是大生意,周邊各樓都傾力合作,派出的甲級殺手遠超原本四十多個,而是一百九十六人。

乙級殺手三百五十二人。

各殺手按照地理位置趕赴最近的目標。”

趙割問:“結果呢?”

殺手道:“還未統計完成,因為各地域相差甚遠,所以約定的時間是兩天後。”

趙割喃喃著:“兩天後”

他又挑開裹屍麻袋,在那少女俏臉上吸了吸,“你們還是一樣的瘋狂,這麼可愛的女孩,這麼美好的年齡,就這麼被你們折磨死了。”

殺手也不說話,這在血雨樓是傳統,沒什麼好說的。

趙割道:“發現呢?”

殺手遞上了一塊令牌。

趙割看著那令牌半晌,微微皺起了眉。

他眼珠子轉了轉,收好令牌,“兩天後統計了結果告訴我。”

說罷,他轉身遠去,他要把這令牌給他的“上層人物”看一看。

“不許抄了!”

“誰都不許再抄了!”

“妖言惑眾,這哪裡是什麼功法,這分明是欺世盜名,騙人的東西。”

“來人,趕他們出去。把書冊剿下,讓他們滾。”

客棧前正耐心解答著武者問題的神秘少年微微抬起了頭。

麵具後的那一雙眸子冰冷沉寂。

但他耐著性子道:“這些功法不是妖言惑眾,其中每一頁,每一章都蘊藏著通達高等境界的力量。

可讓任何人成為武者,隻要願意努力,願意付出辛勤,就可以成為強者,隻要稍稍學會一點武功的人都可以明白。

至於欺世盜名,無名無姓,談何盜名?”

包圍著神秘少年的那群人冷笑道。

“你就是欺世盜名!”

“你這種人,我看多了。”

另一人笑著抓過那攤放在前供人抄錄的書冊,看了幾頁:“嘖嘖嘖,還高等境界的力量,我怎麼看不懂,這分明就是引人入迷途的東西。”

“不錯,你若是真無辜,我們調查清楚了自然會還你清白,書冊我們剿了,你隨我們走一趟吧。”

神秘少年靜靜問:“你們是什麼人?”

“小兄弟,你放心,我們乃是名門正派的人物,在調查清楚事情後,會還你一個公道。”

神秘少年淡淡道:“我隻是希望能讓更多的人習武強身,畢竟大劫到了,亂世到了,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不好麼?”

那翻著書冊的人笑了起來:“啥大劫?我們這是歌舞升平的盛世!”

神秘少年頓時沉默了下來。

話已到了儘頭。

但刀才到了剛剛拔出的時候。

沒有人看到他如何拔刀。

他的刀以一種夢幻般的方式斬了出去。

璀璨奪目,悲涼如秋,蕭瑟而孤獨,虔誠而熾熱,一往無前,天衣無縫。

刹那後,

拔刀聲與收刀聲,近乎同時響起。

風吹雪閉上眼,抓過書卷,輕輕撣了撣被那男人臟手摸過的地方,然後走出了屋門,而不看身後

那一地已經身首分離、眸子裡還未來得及露出驚懼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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