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裹著貓耳鬥篷的少女繼續走了個過場。
於是...
姬玄再次回去了,約了下個月再來。
呂妙妙也跑了,說一個月後再來。
...
...
冬入深,南方的濕冷洞徹骨髓。
距離下一次姬玄到來,也不遠了。
但姬玄還沒來,夏極卻是迎來了一個意外之客。
蘇甜出現在了書齋之中,開門見山道:“事情有些變化,這一次南北之戰,我和祂們也許很難脫身來照看了。”
“發生什麼事了?”
“這件事你暫時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則極可能讓你的心亂了,過了五百年,有機會我再告訴你。”
夏極知道她不願說,便是不再追問了。
蘇甜道:“北方的力量現在並不弱,那葉林蕭的成長速度果然很快,如今已經快突破十一境了,但還未到達紅線處,若是過了,到時候...有人會出手去將他斬殺。”
夏極心想“莫不要殺不死,反倒是喂了經驗值”,但他沒說出口。
蘇甜也甜甜地看著他笑。
“走了。”
夏極忽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蘇甜笑道:“想我嘛?你說,說出來我現在就不走了。”
夏極也笑了。
蘇甜猛然上前,將他撲倒,夏極正要推開她,卻聽到蘇甜湊到他耳邊,輕聲傳音道:“無論做什麼事,千萬不要押上所有,這水已經很深了,沒有人是傻子,沒有人輸得起。”
夏極推開她的雙手勾住了她的背,傳音問:“究竟發生什麼了?”
蘇甜傳音道:“我們正在經曆的是第十八個一萬兩千年。”
說完,她猛然推開夏極,打開窗戶,捏著龍行千裡瞬間去遠了。
夏極閉目思索。
五百年為一小紀元。
一萬兩千年為一中紀元。
既然第十八個小紀元,會進入到延綿三千年隻為爭奪九人名額的殺劫。
那麼這第十八個中紀元,豈會沒有特殊性?
但沒有人活過那麼久,即便是蘇甜定然也不清楚這其中的特殊所在,而現在顯然出現了一些異常。
他漫步到窗邊,窗外的風雪人間,帶著看不清的迷離,穿不透的凝重。
夏極看了一會兒,坐回到茶幾邊,泡了一壺茶,翻開一本書。
...
...
三天後。
夏極隻覺儲物空間裡有些異動。
他很快鎖定了異動的根源——黑刀雷火。
取出黑刀。
無窮紫色雷弧從刀身那看不見的“粒子孔洞”裡鑽了出來,構織成了一團雷雲的模樣。
雷雲飄到半空,發出“嗶哩嗶哩”的細密炸裂響聲。
“我佛我佛,我又要去乾活了。”劫雲發出很接地氣的人性化聲音。
夏極道:“你去乾什活?”
“就是乾活。”
夏極換了個角度問:“為什麼乾活?”
“反正好像就是覺得要去了,就像三千多年前一樣...好啦,不說了,我走了,等乾完活,我再回來找你。”雷雲顯然挺喜歡夏極,它這些年覺得學到了超多東西,這位我佛簡直就是個究極學霸,深深符合著劫雲的喜好。
夏極又拖住雷雲,嘗試著用各種方式去試探,去詢問,但卻一無所獲。
不是劫雲不說,而是它不知道。
它有著某種本能,但卻無法去深刻剖析這種本能的來源。
在又聊了一會兒後,雷雲飛著飄上了天穹,在光天化日下遠去了。
夏極自然地把“雷雲離開”和“三天前的蘇甜到訪”聯係到了一起。
三千年前,雷雲要去乾的活,就是劈死自己這種“硬要突破十一境”的人,而現在,它又要去執行什麼任務?
“執行任務”之中的雷雲,顯然比自己操縱著的雷雲要強不知多少,否則隻是自己第一次見劫雲時候的架勢,就足以讓自己的實力再增強不知多少了。
但自己並不能讓雷雲發揮那種力量。
夏極略作思索,很快理解了這種狀態。
若雷雲是為諸如天道這樣的未知狀態的存在打工的,
不打工的時候,它就是光著膀子的,
而打工的時候,則會換上一身超人製服...這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但問題又來了。
“天道”平時就是放養雷雲的嗎?
夏極沉默地仰頭看了看天穹,眸子裡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
...
又是數日過去。
深冬時節。
呂妙妙回來了。
姬玄也再度來到了鏡湖外。
這是他第三次來了。
這一次,他來的有些匆忙。
因為北方的那位“磨刀石”似乎有些超脫了原本的界限,已經以一種迅猛之態,召集大軍,欲要渡江了。
南方還未徹底穩定,北方已經完全動蕩了起來。
如今號稱“北商帝”的原商朝三皇子夏賢手下精兵強將無數,
便是統兵者便已是來頭極大,
那是號稱有著“得一人可安天下”的儒門八奇。
如今,這儒門八奇完全在這北商帝手下,除此之外,有未經證實的消息說“儒門八奇的老師也在北商帝陣營之中”。
另外,北方因為和劫地接壤的緣故,不少武者將軍,甚至是士兵都在和火妖的接觸裡,一定程度地覺醒了血脈,而使得他們的戰鬥力遠勝於南方。
而這些覺醒血脈的強者中,有多少人突破了十一境的,卻還未可知,但有著《萬法卷》的兩冊書存在,但凡覺醒血脈者終有機會突破。
而基數大了,突破十一境者自然不會缺乏。
姬玄自然知道這些信息,他沒想到如此不順。
先是青王暴斃,南朝一盤散沙,之後又是夏賢忽然起兵,在他未曾準備好時便是大軍壓境攻打了過來。
如今可不是什麼編劇了。
而是真真正正的大危機了。
姬玄眸中有著眸中焦急,他壓下心底的煩躁,垂拱在湖邊,揚聲道:“玄欲邀先生出山,奉為師長,日夜聆聽訓誨,以佐玄平天下之亂,安天下之民,定天下之心。”
未幾。
湖邊又是劃出了一個小舟。
舟頭的貓耳鬥篷少女揚聲道:“今天先生在家。”
她撐著竹篙,緩緩靠岸,瞥了姬玄一眼:“上來吧,我帶你去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