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
無邊的黑暗。
懸掛在天穹的星辰,亦無法驅散這黑暗。
“危險感消失了,幸好我在感知一項上投入了不少屬性點。”
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男子坐在劫地的沙丘上,輸了口氣。
他叫張莽,是一個穿越者,隻不過他才剛穿越而來,就感知到恐怖的窺探,於是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發育著,讓自己儘量不去做什麼古怪的事以引起彆人的注意。
隨後,他利用一些手段,通過混亂而逃離了原本的家鄉,在之後的過程裡利用自己的屬性金手指,不停獲得屬性點。
原本,他還擔心著無法獲得功法而想要加入什麼門派,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是一個奇異的世界...
這個世界有著一個偉大的名為夫子的人物。
這個人寫了《萬法卷》,之後又發布了《萬法卷擴充版》,《象卷》等等書冊。
起初,他還抱著“越是容易獲得的東西越不是好東西”的念頭,但在翻閱完了《萬法卷》後,他的一切想法改變了。
夫子,還真是個偉大的人物。
這樣的人居然把束之高閣,彆人珍視的寶物拿來贈予天下人,實在算是偉人了。
也許每個世界都有這麼幾個偉大的人吧?
張莽如饑似渴地學習著萬法卷裡的功法,之後又利用金手指在火劫外圍獲得了血脈的覺醒,而成功踏入了十一境,繼而經過許多年的猥瑣發育,達到了十一境巔峰。
他通過一個部下打入義軍,把這名部下推到了黑將軍的位置,自己則是稍稍的隱藏在幕後,這一次秘會,他便是要見一見同為義軍大將的其他方勢力,如果可能,他要完成吞並。
當然除此之外,他也想著利用義軍對世家進行試探,從而明白世家的實力,為此他已經獲得了某種信息。
那就是世家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正在四處尋找失蹤的夫子,似乎是要向夫子討回什麼東西。
張莽仰頭倒在滾燙的沙丘上,目光裡,還殘存著一百點未曾使用、可以隨意添加的屬性點,但他還是不安心,輕聲感慨著:“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但旋即,他露出自信之色,扭了扭脖子:“無論什麼樣的世界,都將注定被我打爆。”
正想著的時候,隻見不遠處忽然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那光芒呈現深井模樣,從空投落。
而光柱中一道人形正在緩緩成型。
張莽看著這一幕,神色裡露出愕然,因為這一幕像極了他穿越前玩的遊戲裡的“回城卷軸”。
但他還是小心地進行了躲避,藏在了沙丘後麵。
遠處,人形逐漸凝實,光亮逐漸黯淡。
林葉蕭顯出身形長舒一口氣,喃喃道:“終於逃出來了,想想還是算了,能逃出來就已經可以了。哎!”
他腦海裡想到自己的女人,握緊拳頭道,“他們一定會監視著我原本的住宅,所以我現在不能來見你們,等著我,我一定會把這些怪物全部斬殺,然後取而代之,君臨天下!”
說完這句話,他聽到自己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忍不住唉聲歎氣,愁眉苦臉地坐了下來,“我這個穿越者怎麼這麼悲慘啊。
彆人穿越都是吃香的喝辣的,睡最美的女人,喝最好的酒,騎最快的馬,我呢...不過,那個怪物的城堡裡似乎有女人,聽聲音好像蠻好聽的,等我擊殺了那個怪物,那一切都會歸我所有。”
林葉蕭忍不住開始想。
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悲劇呢?
好像被那帝師擊敗了之後,自己就開始一直倒黴。
可惡,這樣的人憑什麼擁有妙妙姑娘那樣的美人。
自己遲早有一天,要把妙妙姑娘從他的魔爪裡拯救出來!
然後讓妙妙姑娘在床榻上體會到溫暖。
係統啊係統,你快點再給我一些寶物啊,隻憑過去的東西,我已經不行了。
張莽顯然也聽到了他自言自語的聲音,心底忽然多了點歡喜。
太好了,這是遇到老鄉了。
他一直堅信,穿越者和穿越者之間就是該互相幫助。
張莽性格雖然謹慎,但對於老鄉還是非常熱情的。
但他謹慎地問了一句:“奇變偶不變。”
聲音覆蓋周圍,而聽不出是哪個方向。
林葉蕭愣住了,心底一冷,回答道:“符號看象限。”
那聲音繼續飄來“床前明月光。”
林葉蕭回答:“疑是地上霜。”
兩人又連續換了好幾個暗號。
終了...
張莽從沙丘後走出,哈哈笑道:“巧了。”
林葉蕭微微眯著看著麵前男人,這世上怎麼可以有第二個穿越者,不行,他必須得死!!
怎麼弄死他呢?
不如先博得他的信任,然後再悄悄下毒,之後再殺了他,獲得他儲藏的一切寶物。
於是,他也笑嗬嗬地走了上去,笑道:“兄弟什麼境界了?”
張莽道:“十一境巔峰。”
林葉蕭一愣,背下意識地稍稍彎了彎,點頭哈腰道:“兄弟真是厲害,了不起!比我強多了!”
他心底冷笑著,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你給我的屈辱,來日我必定加倍奉還。
張莽笑道:“兄弟不必如此...”
兩人便是交談到了一起。
而此時,黑暗區域裡。
那強壯黑影正翹著腿,品著美酒,似是靜靜傾聽著兩人的對話。
畢竟都放林葉蕭走了,怎麼能不留點東西在他肚子裡呢?
他唇角露出了笑容,然後取出筆記本,在上麵寫下了五個字“穿越者暗號”,緊接著又將“床前明月光”、“奇變偶不變”等等信息記錄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他又拍了拍手,一道白影優雅地推門而入。
強壯黑影道:“去傳信給太上,告訴祂第二個穿越者的名字叫張莽,如此通過異像源的調查,可以進一步定位了,希望這和祂得到的信息是一致的。”
那白影以嬌柔的女聲回應道:“如您所願。”
...
...
此時。
兩道身影,在漫天風沙裡,向著北方劫地而去。
其中一人是名道姑,窈窕美豔,左眼眼角的淚痣含著某種慈悲,行走之間飄渺如仙,這正是呂嬋。
另一人則如是嬌生慣養的世家書生,雙頰粉紅,周身透著奇異暖意,眉目含笑,正是蘇瑜。
蘇瑜道:“要不是你當初幫他,我也不會丟了一塊帝令,我吳家帝令一共就三塊,丟了一塊,可是大事。”
呂嬋也不解釋什麼,溫聲道:“你取帝令,我帶回妙妙,真怕那傻丫頭做什麼蠢事。”
蘇瑜忽問:“呂妙妙,她是不是...”
呂嬋道:“你問了我也不會回答,誰都有些秘密。”
蘇瑜哼了聲:“無非就兩種可能,是或不是。”
呂嬋笑了笑,並不跟著說下去,而是岔開話題道:“遇到他們後,我隻帶妙妙回去,不會對風南北出手。”
蘇瑜道:“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