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是不適應這種氣氛,也對,他就沒適應過什麼氣氛。
於是,風吹雪向師娘請了安,便獨自離開了,他如今腦海裡滿滿裝著的都是老師與那道姑的一戰
他在想。
如果是他站在老師那個位置,究竟能活多久?
不覺又過了許多日。
消失三年的夫子終於有了下落。
天下人都已知他的歸屬。
而這位夫子也徹底被神話了。
許鈴鈴端著兩個下午茶餐盤,盤中分彆盛放著蜂蜜年輪蛋糕,檸檬紅茶
嗯,蛋糕不是切片的,而是整個,小的一邊隻有六寸的樣子,大的則是三十多寸。
師娘吃小的,她吃大的。
畢竟許鈴鈴也明白,假如師娘胖了,師父回來十有八九會把自己剁了。
不會吧不會吧,師父真的會把自己剁了嗎?
許鈴鈴想著的時候,已經來到地下莊園。
師娘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正扛著鐵鍬在挖土看到那壯碩如山的大師姐出現,嬌小可愛的師娘才把鐵鍬插在地上,擦了擦汗珠,“鈴鈴來啦。”
許鈴鈴好奇道:“師娘在挖什麼?”
“修煉。”
呂妙妙道,“我想過了,這兩年時間我也不能閒著。”
許鈴鈴瞥了一眼地麵,鼓掌道:“師娘挖了好大一個坑。”
她細細看去,剛好夠把人給埋了。
這些日子,她也嘗試著去提升師娘境界,但很快就發現師娘就不是懶,而是根本學不會如何使用真氣,使用虛影,使用法相
也對,她如果能學會,老師早就把她教會了。
這也讓許鈴鈴特彆好奇,因為她無法想象那樣的老師,為何會與一個區區六七境的少女在一起。
師娘坐到一邊,開始與大師姐一起吃下午茶。
她是小口小口地挖著吃,大師姐則是拿著鍋勺,一大勺一大勺掏著吃。
吃了一會兒,大師姐才道:“外麵傳聞,說老師”
她細心地停頓了下,發現師娘沒啥反應,這才繼續道:“老師深入劫地,為人類請命,而欲除去異族之大患,結果遭遇黑皇帝、蜃君兩大噩兆,雖說老師強大,卻終究不敵這劫地噩兆,從而埋骨西域不得歸。”
師娘吃蛋糕的姿勢忽然靜止了,“那真實情況呢?”
許鈴鈴道:“老師與那道姑的交手地點確實有噩兆降臨,而老師消失了。若按照常理推論,老師定然是”
呂妙妙咬著嘴唇道:“死了對不對?”
許鈴鈴一驚,手中蛋糕都要嚇得丟掉,但很快看到師娘沒表現出痛苦的樣子,才舒了口氣道:“隻是不見了。”
呂妙妙忽道:“我曾看到有那白袍道姑,還有一個世家公子幻化做兩大法身,一個道韻無限,一個纏繞死亡,但老風一點祂們,祂們就動不了了。這是什麼層次的力量?”
許鈴鈴搖搖頭:“不知道。”
呂妙妙又問:“鈴鈴十一境了吧?”
許鈴鈴可愛道:“昂,我十一境巔峰了。”
呂妙妙到:“鈴鈴覺得打得過十境的老風嗎?”
許鈴鈴可愛道:“一百個我都打不過。”
呂妙妙想了半晌:“如果老風沒死,那麼他就好像是在故意等你們,也好像是故意在等著噩兆。”
許鈴鈴一驚。
她不是傻子。
許多東西隻是因為沒有可能,所以才沒去想,但此時這麼一激靈,腦洞頓時打開了。
師娘與大師姐都不是傻子,彼此看著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同時吐出四個字:“金蟬脫殼。”
許鈴鈴緊接著道:“如果這是真的,師父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脫殼了又會怎麼樣?”
呂妙妙開始繼續吃蛋糕:“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老風說他兩年之內一定回來,我就等兩年,等不到他我就自殺。”
許鈴鈴一驚,她還沒辦法理解師娘對師父的感情。
彆說她了,就連呂妙妙自己有時候都不明白。
那如是“凡人被月老連線了”的玄奇感覺,充斥著一種注定的、宿定的、不會改變的奇異感,仿有冥冥天道在上,姻緣一線牽起,而非由外物決定,亦不會因外物改變。
仿是那太陰,與太陽之間周流不息的旋轉。
“呂妙妙究竟是什麼?”
黑暗裡,有人在詢問。
沉寂了許久。
回應的卻不再是呂嬋的聲音,而是一道充滿道意的老者聲音,“依然無可奉告。”
“你為何之前要促成她與風南北的聯姻?”
“還是無可奉告。”
“我記得太上在完全合道之前,曾與你一同雲遊過浩淼宇宙,去往了無數光年之外的星域界層,那是遠離人間的世界,而那之後不久,太上便是進行了所謂的合道,你歸來了,那麼呂妙妙是你在那一次的收獲嗎?”
“太上的東西被我們瓜分了,誰也沒少一份,我也沒多一份。”
“還不說麼?呂妙妙如今可是消失了,若她真是足夠重要,你不急麼?”
充滿道意的老者灑然起身,淡淡道:“這又如何?一切皆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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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蘇甜從未做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