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喊啥?
爹?
娘?
哥哥?
女皇頭很大。
但她神色一動,就發現白燭在和夏極對峙,便是頓時神色冷了下來。
打架,她肯定幫夏極。
妙妙直覺很準,一下子拉著她的手道:“哎呀,都是誤會!你大哥裝著要打我的樣子,所以小燭姐才攔在我麵前,然後氣氛才變成這樣的嘛。”
她的話一落下,遠處的僵局頓時粉碎了。
那無形的交鋒也沒有了。
夏極確定了眼前女人沒有惡意。
白燭也確定了夏極隻是試探。
夏極道:“我和她待一會兒,你們忙你們的。”
女皇點點頭,可旋即又猶豫了。
這...白燭雖然神秘,但可是真的漂亮啊。
當著嫂子的麵,要和另一個漂亮女人單獨待一會兒,真的好嗎?
她正想著的時候,已經被妙妙拉走了。
小蘇:???
...
...
巷子外,神殿在毀滅,而王家鎮的精銳已經完成了虐殺,開始分批撤退,但整個鶴山城裡卻是鬨哄哄的。
巷子裡,卻和外麵如是兩個世界。
夏極率先道:“我為剛才的試探先說聲抱歉,她們都是我的親人,而我不確定你有沒有惡意,畢竟你實力很不弱。”
白燭亦是有禮地回答道:“也是我剛開始誤會了,以為你在半空觀察,是眾神庭的高層,如此也需說聲抱歉了。”
夏極問:“你是誰?”
白燭苦笑道:“一名穿越者,隻不過不認同他們的行為罷了,我得到的係統名為大輔助係統,而這係統裡我擁有真視之力,所以才能感知到元神觀察。”
她輕輕歎了口氣:“我們本該是融入這個世界,但卻禍亂天下,讓這裡滿目瘡痍...”
她的回答,一切都無懈可擊。
兩人對峙,也不可能直接用全力。
兩人又隨口聊了幾句。
夏極就返回了王家鎮。
白燭神色如常,亦走出了巷口,她來此本無惡意,隻不過竟然無意間遇到了那個...第十人嗎?
有趣。
...
...
夏極被老樹妖以土遁瞬移回了王家鎮。
之後,便是心念一動,取出了五色神令。
他複活了姬玄,讓姬玄坐鎮在魏洲的眾神庭。
現在,他又開始複活夏清玄,以及左慈。
三天後。
兩人便複活了。
夏極日常講道,左慈恭敬地在坐下聽道,也是化身成了夏極眾多弟子之一,當年他是死在了業力劫妖的手中。
而,夏清玄自然知道眼前這位乃是自己一千六百年前的七皇弟,她當初是於山河劫時期,因為占卜而壽元消耗過多而隕落的。
她亦是把自身經曆細細與夏極說了一遍,然後道:“主...”
夏極想了想道:“叫先生吧。”
夏清玄道:“先生,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一千五百年的約定...”
夏極略作回憶,似乎是想起來自己當初在“天穀山”,也就是夏清玄和夏啟的隱居之地,曾經對夏啟說過“五百年之約”,於是點點頭道:“記得。”
夏清玄道:“兄長...應該一直在等您,我死的時候,他還在天穀山...”
見到夏極沉默,夏清玄急忙道:“兄長對您早就沒有了敵意,何況當初他受了傷也是您出手相助...我走的時候,他心底便是蘊養了一口氣,隻想和您論一論勝敗。”
也不待夏極說話...
夏清玄繼續道:“其實...哥哥比誰都知道他贏不了你,但他真的為了和你對戰,而發了瘋的修煉,我活著的時候,他已經很瘋了,我死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夏極問:“天穀山如今在何處?”
夏清玄卻也有些茫然,如今山河破碎,天地變幻,所有的地兒都換了地方。
於是,她也不顧壽命折損,便是開始卜算。
夏極也默許了。
他還記得那位手握軒轅龍劍,白發皓首的男子。
初時的十餘載,夏啟已經完成了蛻變,之後便是拋下了一切,而刻苦修行,如今修行了一千六百餘載,若是道心未變,那倒真是值得他期待了。
然而,夏清玄算了一會兒,卻是隻算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然後噴出了一口血。
夏極看了她一眼,“先修煉吧,來日方長。”
夏清玄垂首,然後應了聲“是。”
次日講道。
深冬陽光普照。
蒼天數裡的娑羅樹上群妖彙聚,樹下有雪夫人、左慈...
夏清玄恢複了大半天時間,終是好了些,她走出屋舍時覺得陽光有些刺眼,看到端坐在高台的那位曾經的七皇弟,心底還是有許多的惶恐不安。
然而,夏極溫和地看向了她,微笑著問了聲:“醒了?”
“醒了...”
“吃飯了嗎?”
“吃了...”
“坐。”
一字如春風提前到來,吹散了凜冬的冰寒,忽然之間,夏清玄有一種“前塵俱在,卻又不在”的感覺,可是她心底卻又舒暢無比,之前的隔閡、不安、惶恐,都竟在這一字之下煙消雲散了。
她坐到了娑羅樹下,看著那位她曾經敵對過、甚至欺壓過、再甚至圍困過的皇子安然講道。
她的心漸漸沉澱下來,再看看四周頭頂,都是在專心聽講的人。
雪夫人知道她是誰,於是對她友善地笑了笑,夏清玄也回以笑容。
而這一刹那,她心中恍如頓悟,一片光明。
...
螞蟻與蜘蛛漸多,越來越多,王家鎮的後山幾乎大半個山都是了,娑羅樹也容不下了。
於是,螞蟻們又有了些“分家”,“分家”的小蟻後們又是搭建巢穴,聚而聽課。
而最早的一批螞蟻精、蜘蛛精竟然呈顯出化形之相,然後在次年初春的時候,化成了兩個妖氣盎然的女娃娃。
夏極教導她們讀書、認字、善惡...然後才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