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丈的金色佛手有多大?
大概有前世一個小型足球場那麼大。
佛手拍下,萬物未動,風雲不動,隻不過是焚燒了那許多的業障,凡人誰無障?
這千餘名擋在他麵前的士兵,已然消失。
盔甲,鎧甲,兵器都無傷,失去內裡軀體的支撐,紛紛落地。
這大軍構成的“鋼鐵防線”,如被凶戾的怪物狠狠撕扯下一口,而呈現出寬達十丈左右的豁口,瞬間被破了。
嗡嗡嗡...
夏極聽到手中黑戟發著低鳴,似乎在埋怨為何未曾有血液?
他身形微弓,下一刹那,如同狂野豹子衝入了那豁口。
“盾兵成山!”
“槍兵出擊!”
南宮合沉穩地指揮著,士兵也隨之而動,各自成陣,如同一隻隻閃爍寒芒的金屬怪物,迎向了那入侵者,若是因為一點死亡就丟盔棄甲,那還是正規軍?
除卻早就遠離了戰火習慣了和平的人們,便是山賊土匪也不會那般的落荒而逃,沒有去死的覺悟,上什麼戰場?“何不逃跑投降”其實與“何不食肉糜”差不多,都不過是無法理解的聰明人說出的笑話而已。
南宮合失去了唯一的法器,見那皇子來勢洶洶,他策馬急退,以避鋒芒,
同時從馬側抓起一對黑色的長旗舞動,這本是傳令兵的事,但此時哪裡還還來得及通過傳令兵,他便是自己做了,
黑色長旗交彙,意思是:騎兵準備。
這位大商將軍心思急速動著,他確是被剛剛那巨大佛手震到了,那等強大的念珠法器,在鬼市也是價值連城、極其罕見,難怪這七皇子能夠擋住鬼方,看來所得的奇遇真是不小了。
隻不過,越是強大的法器越是從上古傳下,
而法器之中精神有限,用一次便是暗淡一分,待到完全暗淡了,便是精神耗儘,便是法器徹底無用了。
所以強大的法器更多是作為震懾使用存在,作為“製衡”“止損”“威懾”,作為一種分量,讓人敵對前先掂量一下是不是能承受的起反擊。
所以高層的交鋒,打來打去還是士兵俠客交手,而真正動用到那些恐怖法器的情形極少,
畢竟大家心底都有考慮,都不會把事兒做絕,
哪像這皇子,直接拿著這等強大法器硬轟士兵?
真是不知法器之珍貴,還當是隨意使用的消耗品!
“隻希望之前鬼方消耗了這法器許多次吧。”
南宮合隻能默默祈禱。
...
夏極已經踏步入了軍陣,四處湧來的士兵舉盾在前,裡裡外外不知多少層,已經包圍住了他,層巒疊嶂,越來越近。
年輕皇子單手抓著黑戟杆末,以怪力在周身舞著,嗚嗚作響,化作一丈多的漆黑大圈,隻不過鐵盾也極厚,如同道道城牆。
他每一次揮擊,都會將一片城牆徹底地掀翻,然而掀翻了一片,又是更多的湧上來。
鋼鐵盾牆後的長槍閃爍著點點寒光,在巨響裡撕裂空氣,從各個角度向他刺去。
夏極一個舞回,稍作停頓,而手掌已經膨脹了一十八圈,圈紋重重,百鬼夜行法相使那手再大了幾分。
嘭!
這呈顯出法相的巨手再度握緊黑戟。
充滿震撼感的鎮壓力量如捏碎了這周圍的白雪風流!
指尖便是捏緊,就發出捏爆空氣的輕微爆豆聲響。
呼!!!!!!
一次舞動,周圍包裹來的層層盾牆就成了玩具,成了積木,被拍飛到了天空,鏘鏘之聲不絕於耳,精鋼鐵盾凹陷,被這絕大的力量直接砸成了破銅爛鐵,其後握盾的士兵更是被巨力餘威轟地筋骨儘碎!
盾成山。
人成潮。
隻不過這山卻在不停被摧毀。
這潮不停被拍飛。
廝殺之間,血液橫飛,夏極手中黑戟舞做一隻魔龍,魔氣滾滾再無遮掩,血液從大地化作涓涓細流,從天空化作橫飛紅泉,向著那戟尖奔騰而去。
魔兵得了“營養”,越發呈現出妖異光澤,如同饑餓已久正在大快朵頤的怪物,黑光灼灼,那一點鋒芒的銳利程度更是隨著血水彙來,逐層遞增。
衝殺之間,又是一道極度厚實的盾牆撲來,
夏極再往前一步踏出,盾已成高山,擋道攔路,他踏步上山,那盾山的方向頓時又對向上空,長槍兵蹲伏,一道道槍如大地突刺,向著那年輕的皇子刺去。
他站在盾山上,再踏一步,飛起數十丈。
血流之間,夏極手握那黑戟,九陽真氣升騰,九抹烈陽光華衝向戟尖,
他亦是人,若是在沒有真氣亦或勁力防禦的狀態下,被槍刺穿心臟或是脖子亦是會死,這世上除了運用氣勁亦或功法,從無人能以軀體承受刀兵之利,便是古神話裡的一些神明,還會在睡夢中被人割去了頭顱,拋卻氣勁之法,空談不滅,實在是笑話。
光華升至最高。
九陽合一,陽光普照!
刹那之間。
一道絕強的力量,蘊藏著鎮壓之勁,蘊藏著焚燒之氣,彙聚到黑戟之上,
戟尖那一點明亮到極致的光華,讓人隻覺大日忽於這長空風雪之天裡,從曈曨一點到惶惶淩空,雪猶在,但光芒萬丈。
盾兵們幾乎無法直視。
那盾山縫隙裡透出的光華和威壓,已經壓垮了這鋼鐵城堡裡士兵的士氣。
無論他們經過多麼嚴格的訓練,又是懷著多大的死誌,但在這樣的力量麵前,終究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