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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進入須彌山的光明僧或是江湖武者,死的死,被俘的被俘,剩下的即使藏身在密林也無法逃過追捕。
慧心返回了狐族,她很想隨著殿下修行,追求大道,但族中需要她去主持。
而黑狐王殺生則落得一身輕鬆,赤山君背叛身死,她原本的殺念也被夏極化開,而變得隻針對那一個負心漢,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殿下從未阻止過她。
她化作一個嫵媚女侍的模樣,隨在了夏極身側,聽候差遣,反正她已經皈依殿下,而且隻要跟在殿下身後,遲早有機會能對上那位治侯,到時候一定要把他剁成肉糜做成肉餅以泄心頭之恨。
深冬歸途的小道上,大軍押運著諸多囚徒在前而行。
兩匹馬卻落後了些。
蹄子噠噠噠地踏地而響,
夏極側頭看了一眼瘦小的皇女。
夏小蘇微微仰頭,麵龐迎向天光,蒼白的皮膚顯出一抹病態美。
夏極道:“沒見你說話這麼凶過。”
夏小蘇道:“無論怎麼樣,她傷害過你,我就討厭她。就算她也有百般理由,千般委屈,我還是討厭她。”
“其實我與她什麼都沒有發生,她隻是一枚剛好出現在那裡的棋子,如果不是她,也會是其他人,真正布局的是二皇女。”
“夏允?”
夏小蘇輕輕舒了口氣,她已經習慣了這充滿了懸念的信息,無論世界怎麼變,隻要變強就是了,兄長要以力鎮壓天下,那麼她就要做兄長最強的後盾,何況,她心底還存了天下蒼生,這可笑的念頭讓她會在深夜每每想起那些餓殍遍野、那些凍死橋下的人們,就感同身受,在被窩裡抽泣不已。
所以,為了這些必須要去做的事,她會改變自己,變得敢去和無論什麼樣的存在“對線”。
兩人沒繼續夏允的話題。
夏小蘇淡淡說了句:“哥,我已經想好要改的名字了。”
“嗯?”
夏極等著答案。
夏小蘇道:“桀。”
夏極愣了下,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這難道是平行世界的商,但卻也是注定了覆滅的定數麼?
他側頭看了一眼皇妹,淒涼蒼白,小的像一朵牆角的白梅,但她卻要叫夏桀麼?
他要不要提示一下,最好不要叫這個名字?比如曌之類的,再不濟用一些諸如龘之類的字,這樣在未來對方武將罵陣時會一時間忘了怎麼念這個字,然後就不罵了,而勉強去罵的都隻會自取其辱被人恥笑,大戰未開先贏了士氣?
夏極心底的念頭一閃而過,“你喜歡這個字嗎?”
“這個名字我覺得很霸氣,應該可以鎮住彆人了。”
夏小蘇其實並沒有很多信心。
“我也喜歡。”
夏極笑了起來。
夏小蘇得到肯定,也露出了笑容。
夏極仰起頭,看著遠處的天空,腦海裡又想起自己身為異數的論斷。
異數與夏桀麼?
那又如何?
...
觀星十八層高塔,已經被改造成了監獄,原本的一些禁製機關剛好做成了防禦措施,底樓三層作為值守武者所用。
塔外則是常駐著甲士,三班倒日夜巡守。
夏極順著回旋的階梯一步步走著。
塔頂的一間囚室裡,穿著囚服的燕靈正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她看著斜對麵牆壁上的銅雀油燈走神,心底想著也許這麼死了最好吧。
“啊啊!!”不遠處忽地傳來武者痛苦的喊叫,那是正在被審訊的聲音。
這審訊很有效果,不少武者都已經屈服了,開始書寫自家門派秘笈。
就要輪到自己了。
燕靈心底想著,她左手抓了抓白魚吊墜,也許隻有來自於亡母的力量才能給她一點溫暖。
哐當。
就在這時,金屬鎖鏈響了響,發出刺耳的聲音。
燕靈循聲抬頭,看到門前站著一個人。
一個少年。
內束暗金小襖,外披玄色蟒袍。
是夏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