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這氣息迫得囚籠之中的強者都安靜下來。
冰帝走過,
喧鬨的夜市頓時不喧鬨了。
冰帝走在夜市中那少年麵前,揚聲道:“風南北!”
“蘇冰玄。”
冰帝道:“你果然有趣,不過不用緊張,我來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說著,他走到身側,輕聲道:“你才來幾天,不該這麼快選定陣營。”
待到走過,又大聲道:“玩好了,我讓人來接你,請你喝一杯。”
夏極無法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冰帝已經走遠了。
他再看向麵前商人,那商人直接道:“我訓練好,三個月後給南北兄弟送過去。”
夏極道:“不用了,打開籠子就行了。”
“這”
商人想說“這不合規矩”,但想起這少年竟然值得冰帝下場為他買單,實在是不凡,於是改口道,“那不訓練,夜市散後,我帶他們去走個手續,上了印記,就送過去。”
夏極知道這已經是最大讓步了,他看向籠內兩人,“委屈了。”
關隕捏著拳,沉聲道:“風兄,多謝。”
關純揉了揉眼淚,紅著眼道:“謝謝風大哥。”
那商人嘲諷道:“兄弟?大哥?也是你們能叫的?改口叫主人吧。”
夏極傳音給兩人:“回去再說。”
之後,便直接離開了。
他走了一圈,再未見到熟悉的人。
蘇雨也沒再跟上了,似乎兩人關係已經斷了,或者因為她的生氣,或者因為冰帝的緣故。
若是在外,夏極安慰一聲非常簡單,但在蘇家他不想與非必要的人扯上太深關係,所以蘇雨不來,這樣最好。
他永遠記得,自己之所以能在這裡,是因為用了假身份,而真實世界裡,他被定義為異數,和世家徹底對立,這一點永遠不能因為表麵的一些和諧,就忘記。
走出夜市,
他坐到湖邊,
星光喧鬨,月色孤獨,
白刀插在身側鬆軟泥土裡。
此行的困難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
但他忽然生出了一種豪情,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他無法聯係上夏小蘇,夏小蘇估計也無法聯係上他。
那麼
就彼此信任好了。
夏小蘇是他的妹妹,不是他的寵物。
隻有寵物才需要被精心照顧一輩子。
他相信自己的妹妹,相信一個渴求“天下大同”的女皇不會是寵物。
沒多久,九條黑蛟拉著奢華的飛輦落在他身後,禦手是個玄衣女子。
“冰帝讓我來接你。”
“好。”
夏極這才站起,拍了怕身上塵土。
玄衣女子忽問:“你知道自己為什麼重要嗎?”
也不待夏極回答,女子直接道:“因為你十八歲。”
“記住,這裡比你強的人多得是,隻不過有些事隻有年輕人才能去做。
年輕是好,但不要倨傲,你還有大半輩子要在這裡過,該低頭時就不要昂著頭。
你之所以能站到一些大人物麵前,是因為你年輕。”
夏極問:“你比我強麼?”
玄衣女子笑了笑,神色之間充滿自信,這自信已經給出了答案。
兩人忽然安靜了下來。
雙方都看到了對方腰間的刀。
都是刀客。
刀無第二。
兩人再碰了第二眼。
目光接觸的刹那,刀就已經出鞘了。
沒有法相,沒有真氣,沒有勁道,這是最純粹的速度。
到了這種程度,速度靠的是心。
心無雜念,心有意誌,刀就快。
相反,則慢。
快慢之間就是死亡。
生死之間也可以是零點零零一秒。
玄衣女子的刀還在半空,夏極的白刀已經抵在了她項上。
這不是生死拚殺,所以夏極緩緩收刀,女子也收刀。
兩人再碰一眼。
刀光如潑雪,強橫無比的真氣,勁道糅雜在刀中,劃出兩道截然相反的軌跡,然後都消失在了空間裡。
一念之後,刀與刀相撞。
轟如炸雷的鳴響,嘈雜欲刺破耳膜!
夏極手中白刀顯出。
而玄衣女子手中刀已經被斬飛了。
嘩嘩嘩
刀在半空轉了幾圈,落地,刀身不堪負荷那強橫的力量,發出清脆響聲,裂紋出現,繼而徹底粉碎!
玄衣女子呆在原地,眼中的自信也跟著一起粉碎了。
夏極從她身側走過,上了九蛟飛輦,輕聲道了句:“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