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傅靜安考慮了一下, 覺得憑她自己的能量還是不容易讓領導相信她的判斷的,畢竟她在這個領域內還是個剛入門的小弟子,她的判斷在他人看來還是不夠有說服力的。
不過這也正常, 畢竟要換做是她, 有個小娃娃找她跟她說她脖子裡的玉裡藏著價值連城的寶貝,所以讓她趕緊把於給砸了,把寶貝取出來吧。那她估計也不會相信的, 甚至還會想揍一頓這個熊孩子。
畢竟, 她沒辦法告訴彆人,自己開掛了啊。
所以,想來想去, 她也隻能選擇先跟老先生們說一下這事兒,將自己的判斷告訴他們並跟他們統一好戰線, 之後才能帶著這些權威人士去說服領導, 跟領導再達成一致,去忽悠那個看不起人的二傻子。
“咳”,傅靜安弱弱舉手, 申請發言,幾位討論得正激烈的老先生紛紛看向她, “幾位老師, 我有一些新的發現,可能比較重要。”
紀老推了推眼鏡, 有些驚訝, 但是還是示意她說一說自己的發現。
傅靜安清了清嗓子, 帶著白手套的手指著一處因為灼燒而有些焦黑的小點,“老師們,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方, 雖然看上去隻是因為火災而留下的痕跡,但是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最中間有些異樣。按說《遊目帖》所用的紙張也非什麼特殊的紙,但是燒焦最中心的這裡細看的話,會隱隱約約看到兩層紙張的斷麵。”
傅靜安的話讓老先生紛紛把腦袋伸了過去,各個舉著放大鏡試圖細觀,幾個人還暗自使勁兒都想第一個觀察,幾位老先生都是閱曆豐富的人,傅靜安一提到這個雙層斷麵,他們都有了自己的聯想,現在都迫不及待的想證實一下。
傅靜安沒有打斷他們,繼續說自己的觀察,“而且,我認為燒焦處露出來的雙層斷麵中,各層所選用的紙張並不相同,所以我認為如果可以取一點燒焦處的紙去做檢測的話,應該是可以得到兩種質地和年份都不同的紙張鑒定結果的。”
“這個發現讓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上麵這幅《遊目帖》之下,很可能還隱藏著另一幅作品,而且很大可能比外麵用來掩人耳目的《遊目帖》更加珍貴!”
有幾位老先生直起身看著渾身散發著自信侃侃而談的傅靜安,暗自點頭,羨慕秦宴那個老家夥收了這麼有天分的一個小徒弟,真是後繼有人啊。
傅靜安還有彆的佐證,“而且,通過法帖上幾處焦痕可以大致看出《遊目帖》所選用紙張的厚度,而我再試了一下這幅法帖的厚度之後,我更加認為其下還藏著另一幅作品,跟外麵的《遊目貼》相比,我更傾向於真跡是暗藏其下的那幅尚未現世的作品。”
老先生又紛紛上手細細摸索了一番卷軸的厚度,有人比較敏感一些,確實感覺到厚度有些奇怪,跟一般的法帖厚度不同。
紀老甚至提出另外取來一份其他的書法墨寶,兩者做一下對比,不等其他老先生讚同,傅靜安趕緊先讓他們稍安勿躁。
“幾位老師,我覺得作對比這事兒其實不是現在的第一要緊事兒,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驗證我們猜測的真假,而是先將這個猜測告訴領導,然後請領導出麵想辦法在我們公布迪奇先生帶來的這幅《遊目帖》隻是摹本之後,跟迪奇先生買下或者是怎麼著的將《遊目帖》留下,之後我們自然有的是時間好好驗證我們的猜測。不然,我們要是現在就迫不及待的驗證猜測的話,萬一裡麵的藏品價值不凡,我怕到時候那位身為商人的迪奇先生會反悔,不願意將我們的寶貝留下了。”
幾位老先生之前也是太過激動了,經過傅靜安的提醒之後,他們也是紛紛明白過來了,對傅靜安的建議連連點頭。
“我讚成這位小友的提議,這是我們國家的珍貴法帖,之前被他們列強搶走是我們沒本事保住老祖宗給我們留下的寶貝,現在我們可不能再把寶貝給弄丟了。”
“對,反正在那位迪奇先生眼裡,這幅作品叫做《遊目帖》,我們能有其他的發現也是我們的本事,這不就跟我們平時去淘寶一樣嗎,賣家沒能發現是我們買家眼力好,淘到什麼好東西都是應得的。可沒有說要提醒賣家他東西買虧了的說法。”
“是這個理兒,而且就那個迪奇那股子看不起我們,一臉的高高在上,又死皮賴臉想在我們這賺錢的嘴臉,沒發現裡麵藏的寶貝,隻能是他沒這個時氣,這寶貝以前是我們的,現在依舊命中注定要回到我們這兒!”
台下看熱鬨的人時間長了也不都在舞台前邊兒圍著了,但是大家還是忍不住時不時地瞄一眼台上正討論的麵紅耳赤的老先生們,有人都懷疑就看他們那個激動地不行的樣子,一會兒不會一言不合打起來了吧?
大家討論完統一了意見之後,因為一起去找領導目標太過顯眼,他們擔心迪奇注意到之後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乾脆一致決定派傅靜安作為代表,拿著他們都簽了名了的原身是一位老先生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現在是他們的聯名報告的本子,去找領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