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讓也沒著急把自己帶回來給他們的禮物拿出來, 同時也沒急著問他們出什麼事兒了,既然他們沒有急切地拉著他說事兒,就說明他們遇到的問題可能不是眼下短時間內能夠解決的。
所以, 他跟爸媽打了聲招呼之後, 就先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換掉了看著利索帥氣,但是卻不怎麼舒服的襯衫西服。然後又去好好洗了個澡, 迅速把自己收拾乾淨了, 才從樓上下來,坐到了薛英旁邊,翻過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
他們現在這個房子是前兩年唐昕新買的, 之前他們一直住在軍區給薛英分的房子裡麵,但是後來唐昕的培訓機構辦的得越來越紅火之後, 她每天都要在軍區和市區之間來回, 兩者之間的距離實在不近,每天浪費的時間太多了。
於是,唐昕時間長了之後, 就有些不耐煩每天把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浪費在來回的路上了,乾脆在她離盤下的培訓機構本部不遠的地方, 尋摸了一個剛剛建成的彆墅區, 拿下了兩棟緊挨著的雙層的小彆墅,一棟他們馬上就搬進去住著, 另一棟唐昕直接就表明了是買給薛讓的, 等他成年就把那套房子過戶到他的名下, 是給他買來結婚的婚房。
等他將來娶媳婦兒了,他們小兩口就可以搬過去,一方麵不用跟唐昕他們夫妻倆住在一塊兒, 大家都有自己的二人世界,另一方麵呢,兩個彆墅離得也比較近,有什麼事兒他們也好溝通,考慮得再長遠一點就是,將來小兩口有孩子了,唐昕這個做奶奶的也好幫他們帶孩子。
當然了,這隻是唐昕他們做父母的給薛讓提前做的打算,要是以後他們都不留在晉省,他們也可以自己在彆的城市買房落戶,她給薛讓的這套彆墅是留是賣也就隨他們高興了。
有些扯遠了,回到正題。
薛讓一口氣喝了兩杯水,才緩過氣來,雖然他是坐飛機回來的,但是現在飛機上的服務還是不能跟後世相比的,他下飛機之後趕回來又用了小半天的時間,他急著趕回來,也沒半路聽一下買個水什麼的,直接就一口氣兒堅持到家了。
因為說實話,他今年暑假基本就耗在越省,陪那個優柔寡斷遲遲拿不定主意的外商了,就沒在家待幾天,所以也確實有點想家了。
“爸,你們倆這是怎麼了?咱家出啥事了?你倆這都愁眉不展的?你們兒子我可以是家庭的一份子呢,給我說說聽聽唄,咱現在怎麼說也是開了自己小公司的板了,說不定我能幫你們合計合計呢?”
薛英歎口氣,摸了摸兜,掏出了一盒煙,還是沒忍住點了一根,唐昕嘴唇動了動,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阻止,薛英這兩天為了這事兒確實是有點上火,現在想抽就抽一根兒吧,以後再跟他算賬。
“小讓,我這事兒跟我們軍區有關,你媽的公司規模比你的大多了,她都幫不上什麼忙,你那大貓小貓三兩隻的小公司還是算了吧,我回頭再去跟上麵領導合計合計,看看能不能弄個什麼紙麵上的政策,好幫那些兄弟們增加一些保障,你說怎麼就有那麼惡心的操蛋玩意兒呢?!連tm退伍軍人的羊毛都敢薅!”
薛英越說越氣,最後沒忍住還給了他麵前的茶幾一腳。
已經忍了他好久的唐昕一下子就毛了,“薛英,你乾嘛呢?這兩天我看你確實因為這事兒著急上火,一些事兒我就忍著不跟你計較了,你自己說說你這兩天在家都什麼態度?你們軍區那些退伍軍人轉業回去的待遇和工作不好,你們著急上火我很能理解,我也很願意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幫你們減輕一些負擔,我公司的保安什麼的工作崗位,我都儘量多招了,也都承諾招收你們軍區出來的退伍軍人,但是這不代表,你就可以一直在家拉著你這張臉!”
“麻煩你可不可以把工作和家庭分一分?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想辦法,但是這不是你一直把焦躁鬱悶得情緒散發到家裡各處,也不是你拿家裡家具出氣的借口!是,你著急,你上火,但是說難聽點,你們軍區也好幾十號領導呢,又不是你一個人著急上火,這都好幾天了,你看人家彆人誰都跟你一樣在家一直拉著個臉,跟誰都欠你錢似的?怎麼,遇到難題了,解決不了問題,這日子是也不準備過了嗎?”
“我可告訴你,這家裡的家具可都是我掏錢買的,就你那仨瓜倆棗的工資,讓你攢半年都不夠買的我寶貝茶幾的!你再在家裡亂發你的臭脾氣,彆怪我把你扔出去!就用我剛聘請回來的公司那幾個你們軍區轉業回來的保安把你扔出去!”
薛讓:“......媽發飆的樣子好恐怖啊!”
薛英:“......婆怎麼就突然生氣了呢?這還當著兒子的麵呢,我要是直接申請跪搓衣板兒,讓昕昕彆把我趕出家門是不是有損我父親的威嚴啊?”[瑟瑟發抖.jpg]
兩個大男人默默低著頭,誰都不敢先出聲,生怕當家主母把怒火對準自己。
最後,還是薛英這個罪魁禍首,戰戰兢兢拿出了自己當父親的威嚴,偷偷掐了一把坐他旁邊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