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夫人道:“你不如哪天見到,直接一刀捅死他。”
喬翎挺起胸膛,道:“婆婆,你以為我不敢嗎?”
梁氏夫人看她說的認真,好像真覺得可以這麼乾似的,真有點愣住了:“那是皇子啊……”
喬翎氣憤道:“皇子也不能這麼王八蛋啊!我沒惹過他吧?他都是怎麼針對我的?!”
《 .我 .沒 .惹 .過 .他 .吧 .》
梁氏夫人就事論事:“你不是收留了張玉映嗎?”
喬翎認真的說:“可是玉映本來也不是他的啊!”
梁氏夫人啞口無言。
這時候喬翎又補了一句:“是我的,嘿嘿!”
張玉映眸光帶笑,柔情脈脈的看著她。
終於,梁氏夫人稍顯無力的道:“他畢竟是聖上的兒子……”
喬翎道:“聖上也不行啊,養出這種兒子來!他要是跟魯王一樣王八蛋,我也找人弄他唔唔唔!”
梁氏夫人跟張玉映一左一右捂住了她的嘴,驚懼交加:“住口啊你這狂徒!”
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就在這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梁氏夫人知道是到了,剜了喬翎一眼,鬆開她,繼而將鬢發略微弄得亂了些,揉揉眼睛,叫喬翎攙扶著下了馬車。
……
陳續壓根沒跟家裡人說自己同越國公府的小公子薑裕起了齟齬的事兒。
因為在他心裡,這根本也不算什麼大事兒。
要是薑裕受了傷,那倒是值得拿出來說一說,可隻不過是個小廝,有什麼值得說道的。
大不了他賠薑裕幾個嘛!
要是即便如此,薑裕也不肯善罷甘休,那可就是他得寸進尺了。
打國子監裡回來,陳續去給在家的長輩請過安,就回自己房裡去了,鄭國公府其餘人壓根不知道他在外邊搞了什麼事兒。
待到梁氏夫人協同喬翎殺氣騰騰的進了門,鄭國公夫人裴氏還覺得奇怪——先前也沒遞帖子過來啊,怎麼就這麼冒昧的登了門?
侍奉的婢女急匆匆的幫她更換上見客的衣裳,又說:“看起來是來者不善呢!”
裴夫人心裡邊犯起了嘀咕:“誰惹著她了?”
麻利的收拾齊整,她含笑出門:“薑夫人……”
梁氏夫人並不與她客氣,單刀直入,神色犀利:“陳續何在?馬上叫他過來!把我兒害成這樣,你們陳家倒是一派風平浪靜啊?!”
裴夫人聽完便怔住了,麵色隨即嚴肅起來:“這,這話從何說起?”
梁氏夫人冷冷道:“你隻管叫他來,屆時自有分曉!”
裴夫人從前也同梁氏夫人打過招呼,對於她的性情有所了解,見狀心裡邊不禁疑惑,卻笑著寬慰道:“薑夫人且安坐,我這就使人叫他來,若是這小子在外邊惹了什麼禍事出來,我馬上叫他給您磕頭賠罪……”
說完,便低聲吩咐侍從去尋人。
自己則留下待客。
目光不動聲色的在那過分美麗的少女身上掃過,卻不停留。
繼而,裴夫人向梁氏夫人示意喬翎:“想必這位娘子,就是越國公的未來妻室了?”
如此說著,心裡邊又有點奇怪:不是說梁氏同這兒媳婦不睦嗎,今日怎麼會一道登門?
梁氏夫人略略側頭,喬翎會意的向裴夫人行個常禮。
後者起身拉著她的手仔細打量幾眼,笑吟吟的摘下了手腕上的鐲子:“真是個溫柔可人的娘子!你們婆媳倆來得突然,我都沒來得及準備什麼見麵禮,隻拿這東西來糊弄你,可彆嫌棄才好。”
張玉映不露痕跡的瞟了梁氏夫人一眼,果然見她臉頰上的肌肉因為慍怒,短促的抽搐一下。
喬翎也聽出來裴夫人的話是綿裡藏針,隻是她不走這種朦朧路線,主打的就是一個隻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你。
一邊將那隻鐲子套上手腕,一邊揚起臉來,故作天真的問:“夫人,您這麼說,是故意想讓我跟婆婆難堪嗎?”
裴夫人:“……”
裴夫人眉毛詫異的揚了一下:“喬娘子,你怎麼會這麼想?”
喬翎馬上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以為您跟那些搬弄口舌、挑唆是非的婦人一樣,真以為我跟婆婆之間有什麼不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