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薛寒山今日不曾去上過早朝,但是早上發生在朝堂上的事,還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薛府的暗衛收到消息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但是薛寒山一直都待在房間裡陪著章韞,暗衛不好貿然進去,也不敢敲門。
因為這之前薛寒山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他。
所以暗衛就隻能在門口等候著薛寒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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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地降臨,剛才露出一點兒銀輝的明月,霎時間又被空中的浮雲遮蓋,濃霧漸起,四周一下就暗了下來。
牢房中那處窗口落下的最後一點亮光也逐漸消失。
周圍寂靜的可怕,除了偶爾有幾隻老鼠從牆角跑過,踩到地上的乾草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但是它們又很快的跑到另一個角落,不過幾息就重新安靜了下來。
章縉之前喊得聲嘶力竭,又連著幾日不曾吃過一口飯,還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早就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等到他驀然驚醒的時候,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到。
他本來就心中緊張,現在又處在黑暗中,隻感覺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的擴大。
他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咽口水的“咕咚”聲。
章縉腦中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頓時心中焦急起來,他急忙地伸手向四周爬去一點一點的摸索著,“娘!你回答我一聲好不好。”
黑暗中的他看不見東西,很快就撞上了桌角,腦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疼的章縉的眼角都冒出了淚花,他感覺到一股濕熱的暖流順著眉骨滑下,遮住了他的眼睛。
但他此刻顧不上這些,隻是囫圇的用手擦了臉上的血,他開始扶著桌子費力的站起來。
走得磕磕絆絆。
時間漸漸流逝,沒人回答他,他也什麼都沒找到,章縉感覺整個牢房都已經被自己找了好幾遍。
一顆心逐漸沉入了穀底,他感覺到渾身冰冷,章縉開始慌亂起來。
“娘,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你回答我好嗎?”他口中不停的說著,依舊在尋找著心中期待的那人。
或許是他發出的動靜過大,有人掌著蠟燭走了過來。
蠟燭的光雖然微微弱弱的,但也足夠它將這一方窄小的地方照亮。
“吵什麼吵!大半夜的不睡吵什麼!”舉著蠟燭的大漢,滿臉的橫肉,因為被人打攪了美夢,所以他臉上的肉全都擠到了一起,看起來凶狠無比。
章縉的眼前亮起來,他瞬間朝牢房的四周環顧了一圈,果然還是早上魏氏離開時的樣子。
他突然衝到大漢的麵前,卻是沒想到將那人嚇得一激靈,迷糊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起來。
隻見麵前的孩子,渾身衣服臟亂,他的一張臉上全部都是血,而且額角那處還在繼續源源不斷地往出流血,連抓著牢房木欄杆手也都沾染著鮮紅的血,在這漆黑安靜的牢房裡他像是個剛吃過人的厲鬼。
“鬼……鬼啊!”身材魁梧的大漢竟直接被他嚇得驚叫,就準備撒腿要跑了。
章縉嘴唇顫抖著朝他吼出聲:“我娘去哪兒了!你們將她帶去哪兒了!”
被他這麼一吼,大漢也開始回過神來,這才認出麵前的是章氏剩下的唯一一個孩子。
“你娘早死了,為了給你求情死了。”明白事情後,大漢臉上又重新恢複平靜,他不耐煩的回答章縉。
半夜遇到章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