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刻被關在裡麵,不僅什麼都不能做,而且憑他現在這副手無寸鐵的樣子也不能做出什麼來。
章縉深深的感受到一種無力,從心裡逐漸遍布全身。
陰暗的大牢,從四麵八方時時刻刻的傳來一股說不清的古怪味道,空氣渾濁。
馮嚴青在這兒待了不到片刻,就眉頭緊鎖。
他急忙轉身朝外走去,想去呼吸外邊乾淨清新的空氣,卻是沒忘正事,繼續吩咐著帶過來的人,“把他押走。”
章縉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鎖住了雙手和雙腳,他們又繼續給他的脖子上套上了枷鎖。
章縉瞬間就動彈不得。
他被這些人押著跟在馮嚴青的身後。
直到出了大牢後,章縉這才發現周圍聚齊了百官,一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冰冷的箭矢一樣,直直的朝他射過來。
讓他本就緩慢的動作更加僵硬。
章縉的嘴角緊繃,他咬著牙挺起自己的脊梁骨,他章氏保家衛國沒有錯!錯的是這些不分青紅皂白,隻為自己利益的國家蛀蟲!
他不能彎下自己的身軀,去臣服這不公的世道!
但章縉沒想到馮嚴青接下來的話,一下就將他整個人都好像是踹入了泥潭。
“罪犯章縉,因為其父罪,流放邊疆,遊街示眾,警示眾人。”
馮嚴青的話一字一句的清晰的落入他的耳中。
站在百官之中的薛寒山,自然也是聽到了,他看了眼站在中央的孩子,忍不住攥緊了拳頭,麵色嚴肅。
但是他現在不能有所動作,不然很快就會被馮嚴青的人發現。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章縉被人推搡著關入獸檻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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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帶著關押章縉的獸檻很快就走到朱雀大街上。
已經快至午時,向來繁華的大街,自然早就已經人山人海了。
浩浩蕩蕩的部隊,從大街上走過來,剛還水泄不通的大道,很快就讓了出來。
百姓站在道路兩篇,目光好奇的朝前方望去,個子矮的看不到的人,他們就努力的踮起腳尖,也要弄明白是發生了什麼。
有幾個坐在酒樓之上的人,憑著高處地勢,順著窗口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士兵押送在中央的章縉。
“是章氏的那個公子!”有人扯了一嗓子。
這一嗓子就如同一顆石子突然擊入了風平浪靜的湖水裡麵,瞬間朝四周濺起水花兒來。
引得眾人都開始騷動起來。
“什麼章氏公子,我呸,他爹通敵叛國,現在不就是個朝廷重犯。”
章縉被關在裡麵,聽著從四麵八方傳來的謾罵聲。
他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白紙,雙手用力的捏緊了手中攥著的衣角,指尖泛白。
父親戎馬一生,儘心守護,拚儘性命才保下的百姓如今就是這般對待他們,章縉突然開始不明白章崇德守護的意義是什麼。
“嘭”,一顆雞蛋被人精準無誤的砸在章縉頭上。
蛋液黏在他的頭發上,已經是綠色的蛋清混合著蛋黃,絲絲縷縷從他發梢上的往下墜。
散發出一股惡臭難聞的味道。
“你還我兒子的命!”扔雞蛋的大娘極為大聲的衝著章縉喊著,語氣裡是止不住的憤懣。
經她這麼一提,那些百姓都開始想起來慘死在西南戰役的十萬將士。
這其中的百姓也不乏有許多是那些將士們的親人,還有部分是純粹的想彰顯